“不好意思，刚才没收住，一不小心就让学弟你受惊了！”
吃完早饭以后，苏心武一个劲地给查楠道歉，从说他名字不好听，还有嫌弃他穿衣的品味，甚至还有质疑他的学习成绩差等等，总之，前前后后，苏心武道了十八次歉。若不是安娜嫌弃他啰嗦让他不要继续叨叨，估计他能够说上一天。
好几年没有过去大城市的查楠，平日里遇到的人，都是些朴素的乡里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客套场面。
“师兄，你见外了。我们初次见面，一不小心弄出点误会来，不碍事不碍事……”
“学弟，今天发生的事，你可千万不要和其他人说起，尤其是咱们研究所里的老师，这要是被人知道，我可就真难了。”
“所以，听师兄你的意思，我是真的被研究院录取了？”
查楠满脸苦笑，整个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这下算是明白了，苏心武是怕自己事后向学校告状。没想到，这第十八号研究所的风气还怪好，居然不让欺负新人。
经过这么一折腾，有一件事查楠基本可以确定，眼前这个样貌英俊，身材魁梧，举止却有些猥琐的年轻男子，多半就是自己以后在第十八研究所的学长了。客气一点说，叫他一声“师哥”，也是理所应当，没有半点溜须拍马的意思。
很快，三人就顺着市区的马路来到了公交车站牌处。
一路上，小姑娘安娜一直用手捂着肚子，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苏心武见状，当即点了点她的眉心，好心提醒道：
“小丫头，这里是泡沫世界，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吸取不到这里的生命源力。所以你最好赶紧离开这里，若是生命源力耗尽，你会死的。”
“哼！”
安娜没有反驳，只是从兜里拿出一只纸飞机来，硬塞到了查楠手里：
“阿楠，我要先回家了。等你离开这里，记得去找我。”
说完，小姑娘双眸里闪过一道诡异的白色光线，“次啦”一声，整个身体立刻幻化成成千上万的纸飞机，向着头顶所有的天空飞去。
眼看着一个大活人变成纸飞机，查楠瞳孔微缩，整个人陷入到一种自我怀疑当中。
我是谁？我在哪里？
这个世界，还是真实的吗？
一旁，苏心武似乎察觉到查楠的情绪有些不对劲，连忙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霎时间，查楠感觉到，肉眼可见的这个世界开始发生了变化。
马路上，行驶的汽车变得奇慢无比，几乎处于静止状态。
空气里，没有半点湿润，更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味道，周遭的空气变得无色无味，让人呼吸无比顺畅。
人行道上，行人都变成透明状，看不清表情和样貌，只有点点灵光，有的人影是红色，有的人影是蓝色，还有一些人是黄色，各种颜色都有。
“城市，变得好怪异……”
“学弟，你该醒醒了！”
苏心武的声音传来，宛如洪钟作响，震慑人心。
“这是怎么回事？”查楠缓过神来，整个人双腿一软，差点栽倒在马路上。
“滴！！！”
“你小心一点，有没有在看路啊！”
一辆汽车快速驶过，暴躁的司机摇下车窗大声谩骂道。
“我这是，怎么了？”查楠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神色恍惚地问道。
“学弟，你只是有些累了。熬了一晚上，身体需要休息！”
“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特招生志愿填报，皇家理工学院，眼睛里冒火的黑影，可以驱使纸飞机的安娜，可以预知未来的铜钱，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这个时候，你一定会对这个世界产生怀疑，以为这都是一场梦。我刚加入研究院的时候，比你还不如呢，至少你还察觉到这个世界的异常之处。”
苏心武仰头看向天空，用手指着初升而起的太阳：
“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师哥也没法回答你，你只能自己去感受。大灾难过后，地球上出现了很多这样独立的次元空间，泡沫世界保留了旧世界的一切，从生物特性到自然环境甚至人文精神等等，就像是一个复刻，幸存者称其为灾后世界第九大奇迹。”
苏心武用手比划着，似乎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很快，公交车缓缓驶来，两个上车以后故意找了最后排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洋溪路到了，上车的乘客请拉好扶手，请给老、弱、病、残、孕、以及有需要的朋友让个座……”
随着语音播报的声音传来，苏心武好奇且十分享受地观察着公交车内的一切，不由得感慨道：
“没想到，旧时代的生活如此惬意，难怪那些疯狂的科学老怪物们，穷其一生也要重建旧时代。”
渐渐地，苏心武开始迷上了这种感觉。
“师哥？”
查楠满脸疑惑地看着身旁这个喜欢自言自语的人，鬼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精神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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