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过饭后，又去百货商场转了一圈，杜玥饶给家里的一大两小三个男人一人买了一件外套。
杜玥饶很有自知之明，她自己做衣服的手艺实在是差劲，用来给做里衣还能对付，做外套根本不成。
两人回到清原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杜玥饶放下东西后回到家中。
顾肆去砍柴还没回来，两个小家伙也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
杜玥饶笑着摇摇头，只能作罢让三人试衣服的想法。
她抱着买来的毛线，走到顾婉婆婆家。
马上就要降温了，正好这几天没事做，她准备向顾婉请教一下如何织毛衣。
杜玥饶站在门口敲门。
“叩叩叩……”
“叩叩叩……”
敲了五六分钟，里面还是无人应答。
杜玥饶正想转身就走，可又想起顾婉硕大的肚子。
担心她出意外，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
就在此时，顾婉婆婆家里传来哐当一声，让杜玥饶确信家里一定有人。
“顾婉！顾婉你怎么样了？”
半晌，顾婉虚弱的声音才从里面传来：“嫂子……嫂子我破水了！”
“你别着急，你家就你一个人吗？你婆婆呢”
“是……他们走了……”
顾婉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声音干哑撕裂。
走了？
杜玥饶脑海中立刻涌出不好的念头。
杜玥饶试着撞了下门，发现门被从里面插上了，以她的小身板根本就撞不开门。
杜玥饶安抚着顾婉的情绪：“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去请稳婆。”
杜玥饶自己没经验，立刻跑到顾家去找顾母，
顾母对顾婉还是很上心的，顾婉嫁了个城里男人，顾母还等着顾婉生个儿子站稳脚跟了，自己也跟着享福。
“这好好的怎么就生了，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呢吗？”
听说自己女儿和外孙出意外了，顾母马不停蹄地向着顾婉家跑去，邱梅紧随其后跟着去凑热闹。
听杜玥饶说打不开门，在家里劈柴的顾辉，提着斧头也跟了上去。
到了顾婉家见情况危急，顾辉抡起斧头，三两下劈开了木门。
四人一进家门，顿时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顾婉捧着大肚子在院子里，已经晕了过去，脸色惨白趴在地上生气全无。
“啊呀！”
顾母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顾辉扔下手中的斧头就来扶他老娘。
“快去请稳婆。”杜玥饶回头冲着邱梅大喊。
杜玥饶跑着上前去扶顾婉。
“嫂子……”
顾婉这时候已经气若游丝了，她强撑着一口气，握着杜玥饶的手。
“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我的孩子！”
杜玥饶抱不动她这个双身子的人，还是顾辉将人打横抱起来，送进里屋。
趁着没人注意，杜玥饶从空间中取出葡萄糖浆，灌给顾婉。
“这个是用来补充能量的。”
顾婉游离的意识只觉得嘴里甜滋滋的，凭着本能往下咽。
她这辈子太苦了，还从未吃过这么甜的东西。
杜玥饶又从空间中搜刮着，给她舌头上放了块参片，又找了些补充能量的糖。
顾婉这才回过口气来。
邱梅请来的稳婆和顾母一起进来。
撩开顾婉下身的被子一看，稳婆拍着大腿直叫唤。
“这耽搁多久了，都开三指了。”
顾婉撑着口气：“上午上工的时候破的水。”
现在已经下午四点了，也就是说，顾婉就这么生生地疼了八九个小时。
“这可如何是好，孩子没问题吧，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顾母气得捶胸顿足，指责顾婉，差点一口气没回过来往后栽。
杜玥饶只觉得浑身发凉，顾婉都被折磨成这般模样了，顾母竟然还在关注孩子
“娘，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顾辉拉着顾母向外面走去。
屋里只剩下杜玥饶和邱梅给稳婆打下手
稳婆经验十足，让邱梅和杜玥饶去准备热水和剪刀，同时指导着顾婉如何用力。
顾婉疼得满脸大汗，用尽浑身力气，也不见有丝毫生产的迹象。
稳婆的手在顾婉肚子上死命摁着。
顾婉的哀嚎声让杜玥饶听了心悸。
又生了一个小时，孩子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
“产婆，她这情况不对劲吧。”
“这十里八乡的孩子，哪个不是我接生出来的，谁生孩子不是鬼门关前走一遭，疼了两天两夜的有的是，就她矫情？”
稳婆不耐烦地瞪了杜玥饶一眼，杜玥饶不语，认真观察着顾婉。
一看她在夫家过得就不是很好，四肢干瘦，肚子倒是不小，像一个肉瘤，和这具身体格格不入。
顾婉的肚子十分紧绷，并不是纵向的，而是横向的！
“她这个胎位，貌似不太对。”
稳婆闻言，粗糙大手在顾婉肚子上摸索着，片刻后，眉头愈发紧皱。
“孩子果然横在肚子里，我接生几十年没遇见这么凶险的情况，这个孩子长的太大了，产妇又受了冲撞，导致胎儿的胎位不正，这可难办了，搞不好会一尸两命啊！”
受到什么冲撞，杜玥饶推测是顾婉的丈夫的暴力行径。
“那可咋办啊！”邱梅一嗓门让顾婉受惊。
陡然卸了力。
“没办法，我只能试着把胎位推正，其他的就听天由命了。”
稳婆摇摇头。
她接生这么多年，很少见过这么凶险的状况，这个女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稳婆叹了口气。
“她男人呢，快叫来商量一下保大保小吧。”
“保小的。”顾婉挣扎着喊道。
她不想再挨打了，就这样永远睡下去不醒来也好，只是委屈了她的孩子们。
是她这个做娘的没用，只求下辈子还让她们做母女。
“闭上嘴省点力气，保大保小不是你说了算，得你夫家开口才行。”稳婆开口呵斥道。
杜玥饶知道不能随意干预别人的人生，但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她不忍心看着这样一个善良美好的女性就此陨落。
“听我的，保大人。”
“你谁啊你，就听你的？”稳婆反呛一句。
“这是我妹子，你说我是谁！”杜玥饶声音提高了几个度，身上气势和顾肆有八成相似。
稳婆也是个看人下菜碟的主，顿时怂了
“反正出了事不能赖在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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