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君攥着手机在落地窗前转了三圈，指尖把烟灰弹进枯死的发财树盆栽里。
查不到绑匪事发的缘由也就证明不了自己的猜想，如今解救自己的妻女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而剩余的钱数只能在W国内的投资预付款上了。
A君忽然抓起座机听筒，金属按键被按得"哔哔"乱响，直到听见娟子带着睡意的声音才猛地松了松领带。
"合同到账时效——"他话说到一半突然用鞋尖碾碎烟头，"我是说T市那笔预付款，签完字是不是秒到？"玻璃窗映出他扯领带的动作，监听器在领口闪着暗红的光。
娟子那头传来咖啡杯碰撞的轻响："原则上能这么操作。"她顿了顿，A君听见打火机开合的咔嗒声，"不过提醒您，钱到账那秒对赌倒计时就跳字了。"
A君突然把钢笔扎进真皮记事本："明天董事局会议前给我准信。"他盯着笔尖洇开的墨渍，忽然放软语气补了句："劳您费心。"
挂断时座机听筒在支架上磕出脆响。
放下娟子的电话，A君开始琢磨如何将这T市的预付款经过自己的账面，或者是如何让董事会同意将这笔钱用于前期的合资项目上，如果顺利三天后就能见到自己的妻女。
他抓起合同冲进书房，台灯暖光下"六千万"的数字被荧光笔涂得刺眼。
笔记本电脑屏幕蓝光映着他抽搐的嘴角——集团账户、离岸公司、基金会通道的流程图铺满整墙投影。
忽然抓起威士忌灌了一口，冰球撞得牙齿生疼。他盯着转账箭头在T市账户和自己控制的空壳公司之间来回画虚线，指甲无意识地把合同页边撕成雪花状。
监听器突然发烫似的，他猛地把撕碎的纸屑塞进嘴里咀嚼，威士忌混着纸浆的苦涩呛得眼眶发红。
斐迪敲着监听耳麦听完所有录音，突然抓起加密手机。
办公桌上的雪茄剪"咔嗒"咬断烟嘴，他对着两路通话分头发令："菲儿，让国内会所开条件——"火星在烟头明灭，"洗白可以，但得换个新身份回W国投资，先把他家属身份漂白了。"
视频里斐菲正往咖啡杯扔方糖："哥，咱不趁机多刮他层油？"银勺撞得骨瓷叮当响。
斐迪吐着烟圈摇头："按会所标价收，看他愿意见U国哪尊菩萨。"
转接卫星频道时他掐灭雪茄："大飞，如果A君准时付款，不要撕票，将其太太和女儿放倒第三国家，让他费些周折，另外拿出1000万分给兄弟，安排他们消失一段时间，其它钱我会以你的名义上缴国内。"
"迪少，弟兄们说这钱不用了，既然为国效力你都上缴吧..."洛飞擦枪声停了半拍。
斐迪突然用钢笔尖戳进地图："让你拿就拿！"墨水在公海区域洇开黑斑，"安排完都去东南亚避风头。"
“好吧！”洛飞见斐迪坚持也不敢多言。
斐迪关掉系统，把分装好的指令封进不同颜色的加密U盘。
斐迪拨通妻子电话，娟子接起兴奋问道："怎么想我了吧？"
斐迪暧昧几句后正色道："以A君的作风定会要求W国T市政府要员参加新闻发布会，你先答应周旋，最后以合理理由拒绝，改由正在U国公干的W国政府内阁助手出席。"
“遮人耳目么？”娟子一脸狐疑地追问道。
婓迪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这事自始至终都是私人行为，又怎么可能让 A 君得逞呢？”
娟子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她继续追问：“那 T 市政府投资又该如何解释呢？”
婓迪双手抱胸，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其中的玄机就在于‘亦真亦假’四个字。如果对赌成功，那么 T 市政府自然会起诉；可一旦失败，这一切就都成了泡影，所谓的投资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娟子似乎明白了一些，但还是有些疑惑：“政府的内阁助手呢？这可是实打实的人物啊。”
婓迪点点头，肯定地说：“没错，内阁助手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我前些天在 U 国公干时还亲眼见过他呢。”
听到这里，娟子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了一些，但她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又问：“老公，你觉得这合作真的能在国内顺利发展起来吗？”
"几无可能！此次招商A君全程过分积极，若没猜错，他正鼓动股东支持由他全权负责，借口无需集团出资——最近释放利好消息带来的股市盈余足够投资。因此他必要求签约时在两国同步召开发布会，照例砸钱请明星造势，借流量煽动股民。这次他挪用投资方预付款救急，定会强令你们投入资源扩大股市影响。"
“哦！看来你早吃进不少股票吧？”娟子好奇地问道，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疑惑。
婓迪微微一笑，露出自信的表情，回答道：“是的，我重仓持有这些股票。我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等到发布会之后，股价冲高时，我就会立即抛售它们。”
娟子接着问道：“但是这样一来，董事会肯定会对没有达到预期收益感到不满吧？”
婓迪点了点头，解释说：“没错，董事会肯定会有所不满。而且，由于股市资金没有达到预期，再加上 T 市对赌的压力，他别无选择，只能动用基金会的老本。”
“可是董事会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呢？”娟子还是有些担心。
婓迪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说：“A 君为了自己的私利设下这个局，他肯定会想尽办法阻挠其他人介入。如果他失败了，反而会成就真正的合资建厂计划。到时候，你可就是为 W 国招商立下大功的人啦！”
娟子听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唉！自从跟了你以后，我感觉自己越来越愚钝了。生了女儿之后，我都快变成一个白痴了！”
婓迪连忙安慰她，说：“别这么说，亲爱的。等这件事情了结了，我们全家一起出去旅游，好好放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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