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黛被贺尧年这话给说得莫名尬住。
她不由反省，她真的是这样吗？
贺尧年看明黛不说话，又抬头看她，俊脸上笑意惹人深思。
“怎么不说话了？不是有事问我？”
贺尧年又瞥了眼明黛给他倒的那杯醒酒茶，他想了想，伸手端过，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明黛就坐在贺尧年对面的小沙发上。
视线跟着他的动作转。
“三叔，听莫清莹说，秦薇薇要搬到贺家别墅里了？”
贺尧年喝茶的动作顿住，他皱眉。
“什么时候说的？”
“今天。”
明黛观察贺尧年反应。
难道真是莫清莹骗他的。
“你大伯确实有这个想法。”
贺尧年将杯里茶水喝完，问明黛。
“你怎么想的？”
怎么想……
贺尧年没有一口否决，那就说明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明黛心底涌出一股难言的低落，贺尧年好像越来越偏向莫庭川他们了。
在这个家里，她才是彻头彻尾的那个外人。
“三叔安排就是了。”
明黛心想既然贺尧年已经有了主意，她的意见和建议显然也不是多么重要了。
“那就不打扰三叔了，我先回房了。”
回房后翻来覆去睡不着。
明黛下床穿了衣服，悄悄下楼，没有惊动任何人，她回了公寓。
好在是和莫庭川一直住的公寓是以她的名义买的。
不去想贺尧年的态度变化。
理解贺尧年偏袒莫庭川一行人的原因。
明黛只是有点小小的失落。
仅此而已。
明黛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看到珠宝骗子给她发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再过去看货，想催她先订下款式。
明黛揉着睡太久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盯着手机看了片刻，这才好笑出声。
这个珠宝骗子不愧是做生意的，两头骗。
收拾好出门找乐姐。
乐姐这两天给明黛搜集了不少证据。
“到时候一起去吧，不过你确定莫清莹真没钱吗？”
乐姐搅着杯里咖啡，带冰，店里新出的味道实在不敢苟同，尝鲜踩雷。
明黛也喝的新品，难以下咽。
她不禁仔细盯着杯里咖啡瞧了会儿，眉头皱起。
“怎么这么难喝呢。”
也不知道加了什么，一股怪味。
乐姐索性不喝了，推开咖啡杯。
明黛也不喝了。
她捏着甜点咬了一口，慢吞吞地说：“莫清莹大手大脚存不住钱，她虽然在莫庭川公司上班，每个月领的也是固定工资，当然莫庭川会额外给她生活费，但动辄几百万她肯定是拿不出来的。”
明黛想了想，“别说她了，就连莫庭川都有点悬。”
毕竟莫庭川的钱都投进生意里了。
乐姐托腮，若有所思。
“他拿不出，不代表他周转不到。”
明黛笑得意味深长，“那就先让他周转。”
莫庭川发现明黛暗戳戳阻挠他的生意，给明黛打电话时，明黛正在公寓里浇花。
明黛放了免提。
听莫庭川在那边咬牙质问。
“都是你做的？”
明黛气定神闲，“你在说什么？我做什么了？”
“我一直争取的那个客户你知根知底，如果不是你蓄意破坏，他不可能突然反悔。”
“他告诉你是我破坏的？”
明黛低头将花有些干枯的枝叶一一摘去，又想着上次施肥的时间。
从前她很喜欢照料花草，可后来随着莫庭川的态度越来越冷漠，她也对生活失去了很多兴趣，花草大半也送了人。
“不是你还有谁，明黛，我以为我们之间的事情不干涉到公司上面，你这样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莫庭川似是忘记了撕破脸那天的嚣张狂妄，他那样羞辱诋毁明黛，把明黛的自尊痴情践踏成泥。
他以为这些都是私事，摆不到明面上去闹。
当然，他那时吃定明黛不敢轻举妄动，他有视频，又有两家利益做要挟，更以明黛父母晚年声望身体为利器，他自信他能将明黛控制在股掌之间。
他想着，明黛再怎样，也不会对明家好不容易帮扶而起的公司动手。
明黛舍不得。
可眼下，明黛的所有行为全都超出他的预料。
“明黛，公司是我们两个人的，进账的一分一毫都是我们两个的，你把生意赶走，公司赚不到钱，你说说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枯叶摘去，植物焕然一新。
明黛看着盛放花朵上晶莹水珠，心情美好许多。
“我什么都没有做，别人不跟你合作，你怎么不想想是不是你的问题呢？”
明黛去找肥料。
“我要忙了，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摆弄花草还挺浪费时间，不知不觉已经下午，夕阳挂在天边，火烧云如血燃烧。
肚子有些饿，冰箱里没有食材，明黛也懒得下厨。
她在手机上搜罗外卖。
也不知道吃什么，正认真挑选呢，门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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