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考试大楼的窗户洒进来，尽管外面依旧是寒冷的雪景，但在琳梵的视野里，这个早晨的景象却显得有些模糊。
她并没有特别紧张，倒是带着一种熟悉的麻木情绪，仿佛每年的期末考，都已经成了她与自己做斗争的一部分。
不是考试本身的难易，而是如何不去管它。
她走进了考场，拿着自己的试卷，心里却完全没有『复习过』的感觉。
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会把考试的内容忘得一干二净，直到看到题目那一刻才发现，自己大概从未真心『准备过』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
每次面对考试，她都没什么压力，反而觉得自己像是在参加一场『仪式』。一场不怎么紧张，也不怎么期待的仪式。
琳梵坐到自己的座位上，随手翻开试卷。
第一眼看过去，她愣了一下，那些题目一眼看过去几乎全是理论课上学过的东西。
而她，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与自己、与试卷的隔阂。
【第一题：梦象的分类有哪些？请简述各类梦象的具体特征及其心理学含义。】
琳梵顿了顿，看着题目，心底的思绪开始有些发散。
她不记得自己到底学过这些内容，脑海里浮现的是上一堂课自己和阮清逸讨论梦象的情景，感觉有点模糊，但也没关系，她总能从零碎的记忆中拼凑出一些东西。
她低下头，开始写。
【梦象，简单来说，是梦境中的『元素』，每个梦象都代表了我们内心的某种感受、压抑或者渴望……比如水，通常代表情绪流动；而高楼，可能是对未知未来的恐惧与期盼。梦境里的这些元素，像是潜意识的影像，而我们在梦中所体验的种种情绪，往往是内心最真实的反应。】
她写得极为简略，虽然题目要求详细，但琳梵知道，这些并不是她真正关注的内容。她更多是在按自己的直觉和模糊记忆去组织语言，随意地拼凑着答案。
……
下午，琳梵靠在走廊的长椅上，整个人瘫着，像只晒了半天太阳的猫。她的围巾隐隐掉了一半，书本摊开在腿上，却完全没有再翻动的意思。
三门课：理论写作、情绪波动实操、梦境元素分辨。
一整天像是被人用温水慢慢煮着，又在中途往她脸上扇了一巴掌。她的脑子里乱七八糟，全是上午那张张空白的或写满了奇怪图形的试卷。
情绪波动考那一环，她勉强打爆了一只半实感绪兽，倒不是因为技巧，而是因为她那会儿实在太烦了。
手上划破了点皮，但也没太在意。
“果然情绪一不稳定，打起来还挺顺手。”她嘟囔了一句，语气像是在评价某个无聊的小游戏。
不过好在，她至少还去过一趟梦魇域，虽说过程不算愉快，但也因此对那边的结构和绪兽机制理解得透彻，反倒在考试中占了便宜。
虽然…途中似乎并没遇到什么绪兽。
想到当时情绪上头，到处找绪兽想杀的场景，琳梵就头疼…究竟是谁说梦魇域绪兽很多的？？？？
“但这也可以算是因祸得福？”她偏头想了想。
这会儿整个教学楼都静下来了，大家都躲在各自的小角落里做着最后的复习冲刺，准备迎接今天最后一场考试：梦境应对整合实操。
考完就能放寒假了。
琳梵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然后翻出最后那张应对任务表，上面写着考试流程：小组合作——任务模拟——梦境障碍应对与情绪干涉。
她懒洋洋地拉过自己的袍子一角盖住手：“唉……最后一场了，死也得撑完。”
她是真的累了，不光是物理意义上，还有精神层面。
写硬试题的时候，连笔都在发抖，很多理论她明明记不清了，却又能靠印象写出一些『看起来像是对的答案』。
虽然她也不知道老师批不批得动她这种抽象回答，不过她也根本不在乎。
“反正能交卷，就是胜利。”
她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
隔壁教室传来有人搬桌子的声音，像是新一批考试准备的动静。她知道，下午那门课肯定又是体力活，情绪波动控制＋应对模拟，偏偏今天她的情绪波动指数还高得离谱。
所以才说，绪兽对她根本没威胁。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忽然觉得有点饿，又不想吃东西。
离最后一门还有二十分钟。她不想再翻书了，也不想预演任务分配。反正她也习惯了，临场的时候再看情况发挥就好。
“熬到现在……”她闭着眼，喃喃，“我也算挺能的。”
窗外天已经灰了，雪还在落，但风比早上小了些。
寒假就在眼前。
再熬一次。
就要面对怒学院教师的怒吼了…
说真的，这样子的寒假还是晚些到来为好…
当最后一节考试的钟声响起，琳梵站在模拟场入口，背对着微寒的风。
教员念完规则后，学生们陆续进入场馆。这是一栋老旧的石楼改建的训练教室，内部结构仿照真实梦境模式，有走廊、空房、残缺的结构，以及一扇门后总会通往未知区域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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