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老夫保证你不后悔
哪知刘院长嘿嘿一笑，往前靠了靠，低声说：
“状元郎不知道……这图是王妃派人送过来的。以老夫看，这八成就是王妃画的。”
黄程昱一惊。他知道宁云清在推广土豆种植，但是没想到她做的这么细，细到自己画图。
见他吃惊的表情，刘院长也不奇怪。想到自己这些日子每每因为王妃而露出的惊讶表情，有种找到同道中人的喜悦。于是拍拍黄程昱的肩膀说：
“老夫一把年纪还愿意来做这个院长，为的就是能日日看到这种表情。哈哈哈……”
刘院长笑得畅快，看黄程昱还有些呆愣，继续说道：
“怎么样？要不要在书院教几天书？老夫保证你不后悔。”
听他这么一说，黄程昱就有些意动。
毅王爷和皇帝迟早要撕破脸，自己也想过何去何从。本来按照父亲的遗愿，他是一定要站在宁云清这边的。何况在他看来毅王爷有安邦定国之能，且心存高远，本就比那个只知道阴谋算计玩弄平衡的皇帝要强得多。这次来到西北，接触了官员和百姓又见识了安北书院，他才从心底里萌生一种想要做一番事业的冲动。这种蓬勃向上的积极氛围和宽松新奇的环境让他觉得自己找到了一展抱负的地方。
想是这么想，表面还是谦虚的说：
“学生才疏学浅，先生莫要说笑。”
刘院长不甚在意的说道：
“那书院中的老师什么人都有，只要有一技之长，不求文武全才。再说，堂堂金科状元还做不了老师吗？”
黄程昱听这话怎么听都觉得不是很顺耳。刘院长这个意思自己不是文武全才？早就听说这个刘先生洒脱不羁，很敢说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学生还有差事在，等差事结束了，学生再来跟先生详谈。”
“好！老夫等你。”
刘院长也不多说，毕竟他也没那么在意这个状元郎来不来书院教书。在他眼中，这个状元郎才学不用说，只是为人太过精明圆滑。这么说并没有贬义，只是他不喜欢这种类型。他更喜欢风流名士，而黄程昱一看就是做权臣的料。
两人分开之后，黄程昱也没心情去逛，早早的回到驿站，站在窗前发呆。他想了很多。想自己一到京城就向宁云清提亲会如何，想自己要不要直接留在西北，想是做个自由的教书先生还是风光的臣子。
许久，他才苦笑出声。原来他的所有选项都是跟宁云清有关……也好，这样父亲在泉下有知也可以安心了。也许，父亲的遗愿只是个借口而已。而他自己内心的想法也许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了……
第二天，黄程昱便单独拜见了墨修寒。两人说了一个时辰，内容并无人知晓。又过了几天，他便踏上了狄族的出使之路，临行前甚至没有去向宁云清道别。
宁云清听说的时候，他已经出了城。
“黄程昱去狄族了？怎么都不说一声。”
晚上墨修寒回房，宁云清拧了热帕子递给他净手，有些不爽的问。
墨修寒看她有些嘟着的嘴巴，心中好笑面上不显，只问：
“怎么？你这么关心？”
“他跟将军府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再怎么样也要打个招呼吧！是不是你跟他说什么了？”
对于黄程昱有些纠结的心态和行为，墨修寒心中是有些猜测的。但他不会说出来。倒是心中有些酸酸的。自己的夫人人见人爱也是个令人头痛的事情。想到这里，他先扶着宁云清坐下，又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脸蛋说：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对了，明日张太医就能到，到时候别忘了让他也把个脉。”
宁云清听到张太医要过来，那还会计较黄程昱的小事，立刻高兴地说：
“真的？那我安排给他接风洗尘。”
“嗯！这一来就不走了。之前他辞官又处理了一些事情所以出发晚了，不过赶得上你生产就好。”
宁云清点点头。她最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剖腹产的知识教给张太医和老大夫。毕竟生孩子那么危险，即使她做了各种检查，又对自己的身体条件有信心，但是依旧不能百分之百保证安全。到时候万一有个闪失，自己又不能给自己动手术……
想到这里，她就拉着墨修寒坐到身边，有些纠结的说：
“王爷，我有个事情跟你商量。”
墨修寒听她口气认真，于是坐在她身边问：
“什么事你说？”
宁云清纠结了片刻，又咬了咬唇，才开口：
“王爷知道女人生孩子是到坎吧！我虽然已经做了各种检查，但还是有些担心。你知道的，我原来的地方如果难产的话还有一种方法能够平安产下婴儿……”
墨修寒安静认真的听她说，这也是他最近担心的事情。
“这种方法叫做剖腹产。顾名思义，就是把肚子划开取出婴儿，再把伤口缝合。我想着把这种方法教给张太医和老大夫，以备不时之需。”
墨修寒没有出声，像是在考虑这方法是不是可行。宁云清见他不出声便问道：
“王爷是觉得这法子匪夷所思？还是……还是觉得男女有别，他们二人不方便？”
“本王只是有些担心……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用这种法子。罢了，你既说出来就是定然有把握，我信你。男女大防也可事急从权，旁的事我会安排好。”
宁云清听了他的话，心就放下了大半。一开始她还担心墨修寒会介意。怕他当时同意，后面心存芥蒂。如今开来自己是多虑了。再说这终究是备案，不到最后一步是不会用的。于是拉着他的手说：
“王爷不用担心，这些日子我也做了不少准备，应该能顺利生产的。这只是以防万一。”
“我知道。只是如果要学就要学好，不能有丝毫偏差。本王容不得你有丝毫闪失。”
宁云清点点头。突然意识到这男人心中的担忧和压力也许一点也不比自己少吧！难为他平日里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还要时时安慰他，让她不要多想。
总是在不经意间感动自己。这一世真的被他吃的死死的，但却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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