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若深吸一口气，缓缓靠近它。
那只手既然把自己送到了这里，想来，也不是抱着害人的目的。
她站定在眼珠前，漆黑的瞳孔倒映出她现在的模样。
奇异的是，她并不是这个世界中傅明若的长相，也不是过去的任何一个傅明若。
在脖子的横截面上，是一片空白。
她没有脸！
傅明若悚然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咬了咬牙稳定心神后，她缓缓伸出一只手指，靠近眼珠。在触摸到眼珠的刹那，她的手指，好似被卷入一团漩涡般的混沌。
在无序的乱流中，她碰到了一个冷硬的物体。
“叮——”
一道闪电划过她的脑海。
难怪那只手急着帮自己通过试炼。只有成为了被天道认可的妖王，自己才能站在这个眼球前，触碰到真正的核心。
这个小世界，果然有自己运转的规则！
是“它”，暂时屏蔽了这些规则！
傅明若缓缓勾起了嘴角。
同样是外来者，小世界的规则显然是站在自己这一头的。
真正的叛逃者、窃取者、破坏者，是它！
她眨了眨眼，转瞬间，又回到了妖王的宫殿。而她的手正被它握在手中，刚才它嚣张的话音尚未落下。
“该是我抓住你了才对。”傅明若反手捏住了它的手，用力收紧，“滚出去！”
随着一声暴喝，傅明若将所有的妖力都凝聚于掌中。她的身后，隐隐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刺得它慌张闭眼。
“啊！”朱院长的口中传出痛苦的呻吟声，“你会杀死他的！”
“哼，死到临头，你还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吗？”傅明若的眼神杀意毕现，“不只是我要杀你，是天道，容不下你！”
“啊！”
随着一声惨叫，朱院长软软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凤向阳见状，连忙跑了过来。原来，先前禁锢住她的透明屏障，也突然随之消失了。
“咪咪，你......你赢了吗？”她一边扶起朱院长，一边胆战心惊地问道。
傅明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次是赢了，但它只是被赶出这个世界，并没有完全消亡。”
“不过未来的事，你不必担心了。”
她看向犹自怔愣着的凤向阳，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放到她手中：“这是你该得的东西。”
凤向阳低下头，上面赫然写着“财产转让书”五个大字。
吴刚中和吴洛杰都死了，凤向阳也该拿回属于她的，这十几年青春的回报。
“他们......还好吗？”凤向阳似有所觉，犹豫开口。
但很快她便自嘲地一笑：“是好是坏，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算了，不想了......”
傅明若带着凤向阳回到家门口。
这间装修豪华的房子，见证了凤向阳曾经的蒙昧胆怯，也见证了她的蜕变觉醒，更见证了一人一猫的生活点滴。
“向阳，尽管有些不舍，但是，凡人是不能保留关于妖的记忆的。”傅明若低声道，“你就当做了一场美梦吧。”
凤向阳闻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还是红着眼眶点点头：“嗯，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她闭上眼，一滴泪从她的脸颊划过，在衣摆上洇成一团模糊......
“奇怪，我站在门口发什么呆，难道是离婚之后太开心了。”
凤向阳从包中摸出钥匙，喃喃自语。
“这天也太冷了，还是赶快回书房写小说吧。不知道今天的阅读量，有没有更多一点。”
一阵冷风刮过，凤向阳感到自己的怀中有些空荡，好像那里，本该有一团软乎乎、毛茸茸的小东西......
要不要去领养一只小猫呢？
凤向阳一边思考着，一边推开家门。
室内，洒满一地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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