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崎彻的“囚笼政策”,如同无数条冰冷的铁链,开始在晋西北的山区里缓缓铺开。
与矶谷廉介那种狂妄的、企图一战定乾坤的“决战”思路不同,筱崎彻的战术,阴冷、恶毒,且极具耐心。
他不急于进攻苏勇的华岩村总部。他反而在根据地外围,开始了疯狂的“基础建设”。一座座拔地而起的炮楼、一条条强行修筑的“龙路”(战略公路),如同棋盘上的格子,开始系统性地分割、压缩苏勇的战略空间。
而“三岔岙”,就是筱崎彻在这盘棋上,落下的第一颗、也是最致命的一颗“钉子”。
三岔岙,顾名思义,是三条山谷的交汇处。它像一只张开的大手,死死地卡在了李云龙的第二纵队和孔捷的第四纵队之间。
筱崎彻亲自督造,在这里,日军用钢筋和混凝土,浇筑起了三座巨大无比、互为犄角的永久性炮楼集群。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炮楼,这是三座小型要塞!
它们配有反斜面装甲、地下通道、以及交叉火力网。任何从山谷中发起的进攻,都将被三座要塞的交叉火力,瞬间撕成碎片。
……
“他娘的!!”
第二纵队临时指挥部,一个刚被掏空的山洞里,李云龙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弹药箱。
“又败了!!”
他那张黝黑的脸上,满是屈辱和愤怒。
就在半个小时前,他发动了第三次强攻。
他把他那个“意大利炮营”(从黑风口缴获的)全部拉了上去,对着那三座乌龟壳,足足轰了半个钟头!
可结果呢?
炮弹砸在那精心设计的斜面装甲上,除了溅起一串串火星,P用没有!
而他的突击连(装备着崭新的AK-47),刚一冲锋,就被三座要塞里喷吐出的、如同地狱镰刀般的交叉火网,给生生“割”了回来!
“团长……不,司令!”张大彪捂着被流弹擦伤的胳膊,脸色惨白地冲了进来,“弟兄们……弟兄们伤亡不小!撤回来了!鬼子这乌龟壳……太他娘的硬了!根本……根本冲不上去啊!”
“老李,”一旁的丁伟,脸色也无比凝重。他掐灭了烟头,“筱崎彻这个老鬼子,跟矶谷廉介不一样。他不跟咱们玩虚的,他就用这种最笨、最无赖的办法,跟咱们拼消耗,拼钢铁!”
“他这是……在用钢铁和水泥,破解苏总司令的‘运动战’!”丁伟说道,“这个‘三岔岙’不拔掉,咱们两翼的联系就被彻底切断,早晚要被他分割包围!”
“老子难道不知道吗?!”李云龙烦躁地来回踱步,“可他娘的……就是啃不动啊!T-34坦克营?苏总司令那边要防备太原的主力,根本抽调不过来!难道……难道真要让老子用人命去填?!”
就在李云龙一筹莫展,甚至准备给苏勇打电话“摇人”的时候,一个沙哑、桀骜的声音,从山洞口传了进来。
“李司令,这‘乌龟壳’,用炮轰……是轰不开的。”
李云龙猛地回头,只见白狼,那个杀虎口的新任“独立突击队”队长,正抱着臂,靠在山洞口,一脸的平静。
“你小子……”李云龙对这个“土匪头子”可没什么好感,“你什么意思?你有办法?”
“办法……谈不上。”
白狼走了进来,他那双如同狼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地图上的“三岔岙”。
“我只知道,再坚固的乌龟壳,也有……‘阴`部’。”
“阴`部?”李云龙和丁伟都是一愣。
“对。”白狼的手指,没有指向那三条被日军重兵把守的山谷口,而是指向了三座炮楼集群……后方的那片,被地图绘制为“绝壁”的区域。
“这里。”
丁伟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白队长,这不可能。我派侦察兵看过了,那是一片高两百多米、近乎垂直的悬崖峭壁。别说是人,就是猴子……都爬不上去。”
“猴子爬不上去,”白狼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弧度,“但……‘狼’,可以。”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李云龙,眼中爆发出强大的自信:
“李司令,苏总司令说过,我的‘杀虎口’,就是干这种‘脏活’的。”
“你的人,负责正面佯攻,动静越大越好,把鬼子的注意力全给我吸引到前面去!”
“我!”白狼一拍胸脯,“带我的人,从这片‘绝壁’,摸上去!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我保证,让这三座乌龟壳,自己……从里面开花!”
……
两天后,深夜。
一场暴雨,如期而至。
“轰隆隆!!”
电闪雷鸣,狂风呼啸。
李云龙的第二纵队,在山谷正面,发动了“有史以来”最猛烈的一次“佯攻”。
上万名士兵,打着火把,呐喊着,朝着“三岔岙”的方向“冲锋”(实则冲到一半就往回跑),所有的机枪、迫击炮,都朝着炮楼的方向疯狂开火,演得不亦乐乎。
“八嘎!支那军又来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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