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上的雨痕将霓虹切割成细碎光斑，宁羽握着电子笔的手指在触控屏上悬停三秒，终于狠狠戳中某个不断跳动的红色预警图标。
全息投影瞬间吞噬整间会议室，十六个合作方的虚拟影像或坐或立，有人正把玩着半透明的数据沙盘，细沙正从指缝漏成“市场份额下跌27%”的字样。
“宁总，友商连发布会PPT模板都照搬我们的渐变粒子特效。”汪悦的声音混在雨声里，她将两段全息广告重叠投映——对面公司的虚拟代言人甚至和宁羽设定的AI形象共享同一颗泪痣。
汤圆突然窜上会议桌，金渐层尾巴扫过全息投影时激起数据涟漪。
小猫叼着块纳米培养舱的碎片，碎片边缘泛着不正常的暗红色。
许晴伸手去抱却被躲开，只见汤圆径直将碎片按在宁羽的智能手环上，培养舱监控画面突然跳转成友商实验室的实时影像——三百个培养舱正在复制他们上个月刚注册专利的量子菌株。
“叮——”
系统提示音惊得某位合作商碰翻了虚拟咖啡杯。
宁羽看着视网膜投影里突然解锁的“商业反制”技能树，最新亮起的图标竟是他们秘密研发的有机体数据湮灭技术。
他忽然笑出声，指尖转着那只金箔纸船，纸船边缘在投影光线下泛着冷兵器般的锐光。
实验室的泄压阀发出呜咽时，宁羽正把最后一管液态金属倒入培养皿。
许晴握着激光除菌仪的手顿了顿：“真要给菌株加载噬菌程序？系统这次给的...”“嘘——”宁羽突然将培养皿举到她眼前，银蓝色菌群正在吞噬他故意混入的山寨菌株，“记得上次汤圆把扫地机器人改造成窃听器粉碎机吗？”
暴雨再度倾泻时，宁羽带着还在冒冷雾的密码箱闯进友商大楼。
对方CEO的机械义眼闪过虹膜认证的绿光，会议室落地窗瞬间切换成防窥模式。
宁羽打开箱子的动作像展示珠宝，实则推过去的是段全息录像——画面里他们盗取的菌株正在反噬原培养系统。
“贵司的通风管道挺别致。”宁羽突然用指节叩击会议桌，内置音响传出的分明是那晚神秘人实验室特有的气流杂音，“需要我帮忙联系医疗器械商吗？毕竟烧伤治疗...”对方突然暴起，机械手掌拍碎全息投影，飞溅的数据碎片中显出三十份正在起草的专利诉讼文件。
汤圆就是在此时撞开安全门的。
小猫项圈里藏的纳米无人机蜂群瞬间覆盖天花板，每只无人机都投影着实时热搜——友商仓库培养舱集体暴动的画面正在短视频平台疯传。
许晴倚着门框擦拭沾有菌株培养液的眼镜，身后跟着二十位突然“碰巧来访”的行业协会观察员。
宁羽离开时顺手从对方水族箱捞出条机械金龙鱼，鱼鳃里卡着的微型窃听器还在闪烁。
汪悦发来的新邮件悬浮在他虹膜上，显示某个跨国空壳公司刚申请了“忒修斯之船”的商标专利，注册地正是那晚未接通的跨国号码所在国。
雨刮器在车窗上划出扇形光区，宁羽看着后视镜里追出来的保镖群，突然将金箔纸船抛进车载智脑的接口。
车载电台自动跳转到财经频道，主持人正惊叹他们暴跌的股价突然逆势回升，而汤圆扒拉着突然多出的三份境外并购意向书，爪尖沾着的培养液正将纸张蚀刻出船型水印。
雨后的霓虹在摩天大楼间折射出三重彩虹，宁羽却站在实验室防弹玻璃前盯着三秒钟前刚打印出的律师函。
机械臂递来的冰美式在玻璃表面凝出水痕，正好模糊了“立即停止侵权行为”那几个烫金大字。
“宁总，专利局的王处长第七次来电......”秘书的全息投影刚浮现就被汪悦伸手掐灭，她将六份不同版本的诉讼方案拍在量子菌培养台上，惊得菌群瞬间排列成“驳回”的立体字样。
“对方在三十六个国家注册了防御性专利，”许晴摘下防护面罩时，睫毛上还沾着菌丝孢子，“走法律程序至少要两年。”
玻璃幕墙突然透进刺目阳光，宁羽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扫落满桌文件。
他盯着培养皿中互相吞噬的银蓝菌株，忽然抓起实验台上的金箔纸船按在智能手环上。
纸船边缘割破指尖的刹那，视网膜投影里沉寂三天的“商业反制”技能树突然绽放出紫金色脉络。
“通知产品部，两小时后发布会的PPT需要重做。”宁羽甩出的全息文件在空中自动分屏，左侧是友商窃取菌株的基因图谱，右侧突然浮现的螺旋结构让汪悦的瞳孔微微收缩——那分明是将噬菌程序与量子算法结合的第四代产品。
当竞争对手的律师团还在法院门口摆拍时，宁羽已经站在发布会的全息舞台上。
他身后悬浮的巨型培养舱里，改良菌株正将废旧电路板分解成纳米级金箔，每片金箔都闪烁着他们公司独有的防伪水印。
“我们称它为忒修斯菌群。”宁羽敲击控制台的动作像在弹奏钢琴，菌群突然聚合成友商CEO的机械义眼造型，“毕竟它能替换掉所有陈旧腐朽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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