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戏团的名声下降了1点。】
就在拉开包厢窗帘后不久，信息提示就出现了。
弗兰克担心艾娜伊丝哭泣的样子被人看到，所以很快就拉上了窗帘，没想到，这段时间里，人们还在议论他们。
这样下去，名声会不会跌到谷底？
目前马戏团的名声是21点。
在阿克斯维尔演出，加上艾拉短暂地在玫瑰风车登台表演，让马戏团的名声一度上升到40点，如今却只剩下一半了。
短短两周内，就下降了20点。
曾经期待着名声达到50点奖励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恍如隔世。
“谢谢你，团长先生。”
艾娜伊丝看着弗兰克，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虽然依旧痛苦，依旧难过，但比刚才轻松了许多。
“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不，不是这个。谢谢你没有安慰我。”
弗兰克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
在她哭泣的时候，弗兰克一句话也没说。
因为无论说什么，都像是借口。
一个因为被甩而躲在盔甲背后的胆小鬼，
根本不懂得如何向那个在他盔甲下苦苦呼唤，最终却心灰意冷的人道歉。
在她哭着告白的时候，
在她强颜欢笑，诉说委屈的时候，
他只是默默地笑着。
他能做的，只是把手轻轻地放在她的手上，在她从洗手间出来时，用毛巾帮她擦干头发上的水珠。
仅此而已。
而这，竟然值得感谢？
感谢他没有安慰她？
弗兰克又一次感受到了她的体贴。
他想起自己被甩时，对方用怜悯的眼神安慰他的场景。
啊……
一种厌恶的情绪，从心底涌了上来。
他理解艾娜伊丝的心情。
那一定很痛苦。
所以，她是在感谢他没有那样做吗？
还好。
还好他没有做出更让她伤心的事情。
但弗兰克觉得，他不配得到这份感谢。
因为他给艾娜伊丝造成的伤害，太深了。
“对不起。”
弗兰克自己都觉得这句道歉，毫无诚意，而且不合时宜。
尤其是在他还在笑着的时候。
她会怎么想？
会不会更讨厌他？
出乎意料的是，艾娜伊丝却笑着摇了摇头。
“没关系。说出来之后，我反而觉得轻松多了。”
“……真的吗？”
弗兰克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艾娜伊丝抱起双臂，看着弗兰克，
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说道：“当然不是！被甩了，谁会开心啊？”
“对不起。”
“所以说，你不用道歉。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相处吧。
赞助人和马戏团团长的关系。
啊，对了，我想问一下，你和尤拉克妮小姐……没什么关系吧？”
艾娜伊丝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竟然怀疑这个？
弗兰克笑着摇了摇头。
“她只是我的团员。”
艾娜伊丝摇了摇头。
“呵呵，是吗？那她也挺不容易的，你知道吗？你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突然这么说？
弗兰克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默默地笑着。
艾娜伊丝轻哼一声。
“哼，算了，都过去了……总之，我明天会按照计划召开记者招待会，对外公布这件事。
就像董事会那些老家伙说的那样，你只是‘治好我病的恩人’，而这一个月的旅行只是‘为了后续治疗’。
啊，要不今天就公布吧？开幕式的流程里，好像就有马戏团团长宣誓和赞助人介绍的环节。”
艾娜伊丝语速很快，像是在逃避什么。
虽然她说没关系，但她内心深处，那些与弗兰克的情感纠葛，一定还像受伤的野兽一样，蜷缩在角落里。
所以她才会想要尽快略过这个话题，以免被它再次咬伤。
因为，会很痛。
作为同样经历过失恋的人，弗兰克理解她的心情。
所以他努力让自己保持轻松的语气，说道：
“还是像以前一样？”
“是的。啊，有一点会改变。以后我会更严格地审查账目。之前因为不想给你太大压力，所以很多地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弗兰克顿时清醒过来。
那还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之前只要账目上出现一些看起来不合理的支出（比如乌蒙在叠餐巾时弄破的十几条丝绸餐巾的赔偿费用），弗兰克就要挨一顿训斥。
他想起艾娜伊丝那尖锐的嗓音，逐条逐条地指出账目上的问题。
弗兰克无法想象，她还能怎么“严格审查”。
他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花钱的方式，比如，以后都让艾拉去付钱，找零就当作她的零花钱。
这时，大厅里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看来要开始了。”
“子爵大人，你刚才说的……”
“不用再道歉了，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这些。
记住，开幕式还没结束，你再说下去，我就撤销赞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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