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铺后院的规模远超苏月的预期。
并非她想象中堆放杂物的狭小空间,而是由几进相连的院落组成,青砖黛瓦,回廊曲折。
虽不奢华,却也整洁宽敞,无声地彰显着主人多年积累的财力。
她凭借着隐身符的完美掩护,如同逛自家花园般,悠闲地在各个院落间穿行探查,寻找着最重要的目标——库房。
很快,她的目光便锁定在了一处门窗格外厚重、位置也相对隐蔽的房间上。
门上挂着一把看起来颇为结实的铜锁。苏月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指,指尖凝聚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灵力,对着锁芯轻轻一弹。
“咔哒”一声轻响,铜锁内部的机括便已碎裂。
她推开门,闪身而入。
库房内光线昏暗,但架子上、箱笼里存放的各种金银器皿、玉器古玩、字画皮货等贵重物品,在她眼中却清晰可辨。
苏月毫不客气,心念一动,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将库房里所有值钱的物品,无论大小,一股脑儿地全部收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
对于那些她看不上眼的、或是价值不高的寻常典当物,她也未轻易放过。
或是运起指力,徒手将其捏成齑粉。
或是直接发力,将其撕扯成碎片。
不过片刻功夫,原本堆放有序的库房已变得一片狼藉,如同遭了洗劫,只留下满地残破的碎片和空荡荡的货架。
苏月将库房洗劫一空后,并未将门重新掩上,反而任由其大敞四开,让这狼藉的景象暴露无遗。
她也没有选择原路返回,而是身形轻盈地一跃,直接翻过了后院不算太高的围墙,悄无声息地落回了之前那条僻静的小巷。
在确认无人注意后,她不紧不慢地沿着小巷走出一段距离,直到混入主街的人流,才从容地取下身上的隐身符,显露出身形。
仿佛只是一个刚逛完街的寻常少女,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
她很快便在熙攘的人群中找到了仍在采买年货的父母,自然地融入了他们。
与此同时,宝源当铺的掌柜今天心情格外舒畅。
临近年关,许多手头拮据的百姓为了筹措过年费用,不得不将家中值钱的物件拿来典当。
掌柜凭借其毒辣的眼光和压价的狠劲,以远低于市值的价格,收进了几件成色相当不错的古玩玉器。
虽然按照规矩,这些物品都属于“活当”,典当人约定在期限内有权赎回,但掌柜对此毫不在意。
他早已摸清了这些典当人的家境底细,深知他们多半无力凑足赎金。
他甚至盘算着,等期限临近时,再暗中使些绊子,比如散布些不利的谣言,或是让他们的营生更艰难些,彻底断绝他们赎回的希望。
如此一来,期限一过,这些好东西便能名正言顺地归他所有,转手便能赚取数倍的利润。
想到此处,他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
掌柜经营当铺多年,早已摸索出一套狠辣而高效的敛财手段。
他惯于利用百姓急用钱的心理,将典当价格压到极低,常常用不到物品实际价值一成的价格将其收进。
这些物品被他囤积起来,定期送到城里相熟的大商号或地下渠道转手卖出,往往能翻上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利润,获利极为丰厚。
这让他不仅积累了财富,更养成了贪婪自负的性子。
傍晚,当铺打烊后,掌柜心情颇佳地清点着今日收来的几件“战利品”——一枚品相不错的玉佩、一对鎏金镯子和几件还算精致的银器。
他哼着小曲,准备将这些新收的物件连同前几日的一些小件一起存入库房。
他完全没察觉到库房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除了他手上这几件新收的东西,之前库存的所有贵重物品,此刻要么不翼而飞,要么已化为满地狼藉的碎片。
他端着盛放物品的托盘,悠哉悠哉地走向后院库房。
远远地,他就瞥见库房那扇厚重的木门竟是虚掩着的,一条不祥的缝隙透出里面的黑暗。
掌柜心头猛地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也顾不得什么仪态,慌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
跟在身后端着另一个托盘的小伙计,见掌柜神色大变冲向库房,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不敢擅自入内,只能惴惴不安地停在门外等候。
掌柜一把推开虚掩的库房门,借着从门口透进的微弱光线,看清了库房内的景象——货架东倒西歪,箱子被掀翻在地,原本存放珍宝的格子空空如也,地上铺满了各种瓷器、木器的碎片和撕毁的字画残骸……
整个库房如同被飓风席卷过一般!
这突如其来的、毁灭性的打击,如同晴天霹雳,让掌柜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眼前金星乱冒,一阵天旋地转袭来。
他喉头发出“嗬”的一声怪响,手中托盘“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新收的玉佩银器滚落一地,而他整个人则像被抽掉了骨头般,直挺挺地瘫软下去,重重摔倒在冰冷的、布满碎片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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