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句气冲冲的话，柳君安却说出了一种极强的委屈感。
秦仙仙和陆荷差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陆荷敛了敛神色，语气冷淡：
“许是有人觉得你太过荒唐，看不过眼，想趁机教训你一番而已，与我们可无关，让开，我们要走了。”
一旁的马掌柜听到她说要走，立马神色慌张地走上前来。
这生意可不能黄啊！
她赶紧打和场讨笑道：“陆姑娘，想来此事也是误会一场，您看这布匹都还没选好呢，我也不好跟贵夫人交代，您看……”
随后，马掌柜又转头看了看柳君安：“二少东家，这都是客人，这要是让少东家知道了……”
柳君安瞪了她一眼，真是为了点生意胳膊肘往外拐。
不过——想想自己兄长刚刚那样子……
柳君安撇了撇嘴角，幽幽道：“算了，既然是误会，上次的事，也是我无礼在先，望二位姑娘不要记在心上。”
秦仙仙想到自己本来就是陪陆荷来选布匹的，若是此时走了，也确实是不好。
“陆姐姐，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先选完布匹再去书肆吧！”秦仙仙轻轻扯了扯陆荷的衣袖。
陆荷抬眸看了柳君安一眼。
光天化日之下，量他也不敢再次轻浮。
“好吧。”
两人又重新回到桌子前挑选，柳君安在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下来，一边喝着茶一边时不时打量着她们。
“我看这月白的就不错，衬姐姐的肤色！”
“我也觉得可以。”
“这青色的也可以！”
……
“哎！你们是哪家的姑娘？”
坐在一旁的柳君安还是忍不住龇着大牙凑了过来。
陆荷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怎么，上次那两巴掌确实还不够响是吗？”
柳君安听完敛了敛神色，皱了皱鼻子，又退了回去坐下。
一旁的秦仙仙悄悄用余光瞄了他们一眼。
嗯？一见钟情变欢喜冤家了？有戏有戏！那她得制造机会帮他们把红线牵一牵。
秦仙仙微微笑了笑，然后看向那边坐着的柳君安道：“哎！那个柳君安，你过来！”
柳君安原本垂眸喝着茶，听到自己的名字，眼神亮了亮，看向她：“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哦！你丑得过分，我向人打听的。”秦仙仙脱口而出。
她总不能说她手握剧本吧。
一旁的陆荷没忍住，掩嘴笑了笑。
“……”柳君安放下茶杯，指了指自己，表情无比震惊：“我——丑？”
秦仙仙都懒得看他，只是伸手对他招了招：“对，你丑，来，过来帮我陆姐姐挑一挑。”
“你怕不是瞎了眼了！”他柳君安虽算不上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但好歹也清秀公子一个。
“生意还做不做？磨磨唧唧，快过来！”秦仙仙又不耐烦地对他招了招手。
给他机会都不中用。
马掌柜听闻赶紧过来，把柳君安从椅子上拉起来，谄笑着低声道：“二少东家，快去啊，不然这生意丢了，我可不好跟少东家交代。”
管他二少东家有没有被人身攻击，只要她的生意不丢，她就什么都能干。
马掌柜话里话外都在用他兄长压他，柳君安气得牙痒痒，却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来，你帮我们掌掌眼，看看哪个衬我陆姐姐！”
柳君安看了看桌面的一堆布匹，伸手翻了翻，不是很满意，然后扭头看着马掌柜：“去换几匹丁香的，玉色的，还有那水红的过来，这些垃圾，拿走。”
“这些颜色不好吗？多衬我陆姐姐。”
“好什么好。”柳君安打量了一下陆荷，悠悠道：“她那性子，再穿这种颜色，四周冷得跟冰窖一样，还是得选些温柔点的色调，中和一下，不然该嫁不出去了。”
“……”陆荷听闻皱了皱眉。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
秦仙仙嘴角抽搐了一下。
嫁不出去？他要不要听听他自己在说些什么？
老兄，这可是你未来的娘子啊，是你日日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这嘴巴真是欠抽得很。
不过，好像书里陆荷成婚后，的确被柳君安日日打扮得温柔娇美。
虽然这小子说话不中听，但确实，眼光不错……
马掌柜没多久便挑好了几匹布，又叫伙计一一摆在桌面上。
柳君安满意地笑了笑，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对，就这些，听我的，换这几个，保你桃花运蹭蹭上涨，男人见了都走不动道。”
“……”陆荷头一回被人说得面红耳燥。
她真是长见识了，怎么会有人说话这么放浪。
“陆姐姐，要不试一试换换风格？”秦仙仙试探性地问道。最后在她软磨硬泡之下，陆荷终于在里面选了几个花色。
“陆姑娘，来，我们进里间量一量身量。”马掌柜喜笑颜开地凑上前来。
“仙仙也一起去吧！”她还想给她也做一身呢。
“不用不用，秦二姑娘的身量我们前些日子才量过，册子上还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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