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9012号到2号窗口」
程意对了遍号码，“辛白，你跟我一起。”换的数量一多，她怕自己弄错。
柜员是个年轻小妹，“办什么业务？”
程意把号递给她，“我想换钱。”
“换新钱？”最近过年换新钞的人络绎不绝。
程意凑近喇叭，“不是，我想换一百五十个六十六块钱。”
小姑娘凑近话筒，“你确定是一百五十个六十六？”这可是将近万把块？
程意点头，“对，没错。”
“您稍等。”眼神朝程意身边辛白打量一番，她弯下腰去。
程意从包里掏出红包摆在台面上，“辛白，你帮我找找看，数额小的数数有多少钱。”她在家就按面值分类没数有多少钱。
两人开始数钱，完全没发觉保安凑到身后，一个声音从头顶响起，“小姑娘，他是你什么人？”
把程意吓了一跳，扭头看见门口穿制服的保安，“他是我哥，我们来换钱。”
保安看辛白还在一旁数钱，“小伙子，她是你妹妹吗？”
辛白停下手头动作，“嗯，她是。”
保安听完并没有离开，“小伙子，你身份证给我。”边说边朝他同事招手。
有三个人围了上来，辛白环视一圈，“你们是怎么个意思？”他帮程意数钱，发生什么他一无所知。
程意也有点懵，“叔叔，他确实是我哥。”
保安指着红包，“你们把红包先收起来。”程意跟着照做，看到给她办业务的小姑娘和一个男的出来了，“不好意思，我们银行要对你们身份进行核实，还请你们移步。”
辛白这才反应过来，“你们觉得我是坏人？”包在程意身上，而且程意还让他数钱，确实好像有点问题。
主要是两人一点都不像，说兄妹不合理。
程意无奈笑笑，“你们确实弄错了。”怎么会搞出这么大乌龙？转钱汇款严谨能理解，换个钱怎么还出问题了。
小姑娘坚持，“请跟我们到办公室，我们确实需要核实你们身份。”
程意起身跟着走进一个办公室。
小姑娘介绍她身边的男子，“这是我们牛经理，他对您和这位男士关系有些疑问。”
“那怎么弄，需要我给我妈打电话？”程意盯着牛经理。
他动动嘴皮，“感谢您配合。”
程意掏出手机给黄小梅拨了电话，半晌接通，“妈，我是程意，我现在银行。”
黄小梅没过大反应，“你去银行干嘛？”
“过年收了那么多红包，我过来换钱有用。妈，银行经理要核实我身份。”程意有些心虚。
“核实什么？”
“妈，我和如意安保的辛白在一起。”停顿几秒，“经理害怕我被辛白骗。”
黄小梅想了想，“辛白啊，为什么不能是你骗他？”
程意扶额，她妈真是厉害，“妈，牛经理他们等着呢。”
黄小梅正经起来，“牛经理是吧，我女儿和辛白确实认识，她应该带了不少钱。”
程意盯着牛经理，牛经理问了句，“女士打扰您了，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
电话被挂了。
保安盯着程意和辛白看，“你俩不是兄妹吧？”
辛白生无可恋的指着程意，“她是我老板，我是她下属。”
气氛一阵尴尬。
牛经理第一个开口，“抱歉占用二位时间，实在是害怕出问题这才想着核对一遍。”
程意摇头，“理解。”
小姑娘拉开椅子坐下，“不瞒你说，前段时间发生几起案子，我们不得不谨慎。”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们。”说明人家银行敬业，怕她被骗。
牛经理戳了戳小姑娘，“快帮人家去数钱，您二位先坐。”指指椅子，辛白跟着坐下。
他挥手，对保安说，“你们去忙吧。”
顺手给程意和辛白倒了杯水，“刚刚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眼拙。”
程意抿了口水，“牛经理，我们理解。”掏出红包给辛白，“刚没数完。”
牛经理开口，“要不要我帮你们？”
这感情好，程意二话不说直接把钱掏出来放他面前，“谢谢。”
牛经理这手速真不愧“经理”，钱“唰唰唰”都出现了幻影，然后又开始第二遍，“这里一共三万七千五百块。”
程意举起双拇指，“一万换钱，其他的你们银行能存吗？”她记得在校园里看见过「龙信」的ATM机。
牛经理忍着激动，“您在我们银行没开过卡吧。”
“没有，而且我是未成年。”程意抿嘴，“应该不能办卡吧。”
牛经理笑笑，“是的，必须要父母陪同。”
小姑娘进来，“女士，我这边准备好了，请您到柜台继续办理业务。”
程意装好钱，把一万拿在手上。
上车后，程意打开牛皮纸袋，里面钱一沓一沓放的很整齐，辛白凑近看了眼，“银行什么时候这么贴心过，还帮忙分好。”
程意瞥了眼他头发，“你这头发咋回事，赶紧染黑。”他头顶几撮黄毛，怪不得被人家保安误以为是坏人。
辛白叹口气，“我等会就去染。”
程意把袋子给他，“红包封面记得买，有仪式感。好了，你送我回家吧。”
自打进门，黄小梅盯着她，“你和辛白很熟？”
“还好，有一点业务往来。”程意开始撒娇，“妈，给我留点私人空间嘛。”再深究，安保公司就暴露啦。
心想，你们能有什么业务，但看程意一脸正气，黄小梅知道她没骗人，“小意，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开心快乐。”
程意凑近她，“妈说的都对。”
看见程意头顶的双旋，“妈知道你主意大，有时候要注意场合和分寸。”别人都说双旋的人聪明又犟。
程意连连点头。
“对了，你王姨打电话来你不在，她等你回电话呢。”摸摸程意头发，乌黑乌黑的。
程意侧身，“王姨有说什么事吗？”
“好像是户口的事，我听了个大概，这会没事快给人回一个。”王晶也是个工作狂，忙起来饭都不吃。
电话“嘟嘟嘟”响了几声，“王姨，我刚回来，有什么事呀。”
“程意，黄姐，户口我托人问了，通过一些方式可以操作，就是比较麻烦。”
程意冲黄小梅笑，真是个好消息，“谢谢王姨，太好啦。”只要能拿到麻烦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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