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下雨了……？”何知秋喃喃道。
“看起来刚开始下，车里有雨披吗？”聂斯安的脸上因为刚刚迈出去一步，滴到几滴雨水。
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和脸上正缓缓往下落的水珠，结合起来有种对方似哭非哭的诡异的和谐感。
何知秋看着那颗水珠滚落到对方下巴，再骤然滴落到对方的卫衣外套上，形成一片深色的水渍。
聂斯安没听到回应，偏头去看对方，却发现对方正望着自己的衣服发呆，他五指张开，觉得有些好笑地，在何知秋眼前晃了晃。
“在想什么？”聂斯安透过自己五指的缝隙和何知秋对视上，咧开嘴露出鲨鱼牙。
何知秋的耳朵大概红了，他记得和聂斯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还是不苟言笑的那种斯文淡漠的人，现在似乎常常把笑挂在嘴边了。
这种看起来高冷的人笑起来真是让人没什么抵抗力……
何知秋不自然地偏开视线：“没什么，雨好像要停了吧？”
对方也顺着他的话去看外面，雨声似乎确实没这么大了，他伸手去试探外面还在不在下雨。
手背上只溅落到很少的水花，阳光似乎要把地面上的水都蒸发干了。
“毛毛雨了。”他感叹一声，把手插进兜里。
两个人就这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等这无声的春雨停下来，没有一个人想要提出离开，两人极默契地保持这种模糊不清的氛围。
气温似乎随着空气的湿度而保持在了一个不高不低的地方，何知秋低头数着面前屋檐上的水第几次掉落下来。
聂斯安看了眼树叶上挂着的露水，那颗大而饱满的露珠不再受到雨水的拍打和融合，就这么沉甸甸地挂在叶子尖尖上。
“雨停了。”聂斯安转头，声音极轻地说道。
那颗露珠最终还是掉落下来，落在不知何处，只知道哪里传来了不轻不重的“啪嗒”声。
这寂静又不太寂静的时刻，某个人的心跳声比雨声清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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