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的指尖被U盘烫出焦痕。
虹膜状的金属表面渗出硅基血液，顺着掌纹爬向手腕，在皮肤上蚀刻出倒计时纹身：**00:07:47**。网吧的机箱突然集体黑屏，散热孔喷出低温氮气，将空气中的水汽凝成青铜色的冰晶。每一粒冰晶内部都悬浮着微缩东京塔，塔尖刺入他的瞳孔投影。
“深潜协议已激活。”零号的声音从通风管滤出，带着电流杂音，“哥哥，你还有七分四十七秒成为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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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的村雨突然自行动作。
刀身震碎泡面桶，裹着黑色协议代码劈向虚空。刀锋触及的裂痕中涌出沥青状物质，落地即凝成凯撒的机械右臂——但这次银白液体中混着血丝，像是从活人体内抽出的组织液。路明非的U盘突然刺入机箱USB接口，屏幕炸开全息投影：湮灭之井深处悬浮着深潜舱，舱内灌满青铜色羊水，诺诺的量子胚胎被光纤脐带吊在舱顶，正将脑波信号传输至东京地脉。
“这是最后的深潜任务。”凯撒的残影从机械右臂中渗出，“你的准考证是船票。”
路明非扯出准考证，发现纸质已钙化成青铜板，条形码裂变成东京地铁线路图。当他将“船票”按向胸口时，网吧的地板突然液化，众人坠入地脉裂缝——下方不是岩浆，而是由败者之血汇成的青铜海，海面漂浮着数千具未启用的深潜舱，舱门印着不同年代的卡塞尔学院校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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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的白裙在海面飘荡。
她的护士服被羊水浸透，怀表链缠住最近的一具深潜舱：“1984年格陵兰冰海事件原型机……你父亲用它杀死过初代种。”
路明非游向舱体时，海面突然凝结成镜。镜中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零号在实验室调试设备的画面——她将黑王基因注入深潜舱的操作系统，而舱内躺着昏迷的诺诺原型体。
“深潜者不是屠龙工具……”楚子航的村雨刺破镜面，“是基因播种器。”
刀刃触及的碎片突然活化，凝成夏弥的骨灰人形。她指向海底漩涡：“黑王在吃自己的影子……祂怕你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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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潜舱突然暴动。
舱门被青铜触须撞开，涌出的不是羊水，而是长满龙鳞的尸守。它们的眼球嵌着老唐的游戏ID，脊椎末端连着光纤脐带，正将青铜海的能量泵入体内。凯撒的机械右臂熔成银白风暴，斩断最近的三具尸守，断肢却自动重组为更畸形的怪物。
“别杀它们！”诺诺的残影从舱顶浮现，“切断脐带！”
路明非的疤痕藤蔓刺入尸守胸腔，触到的不是心脏，而是跳动的准考证残片。当他扯碎残片时，尸守突然自爆，脓血在空中凝成湮灭之井的新坐标——直指东京湾海底断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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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潜舱的仪表盘突然亮起。
路明非被触须拽入驾驶座，神经接驳线自动刺入脊椎。视野被撕成两半：左眼看见真实的青铜海，右眼接入黑王的意识云端——那里漂浮着所有轮回的时间轴，每根轴线上都串着路明非的克隆体，他们的头颅被改造成生物服务器。
“欢迎登录深潜者协议2.0。”零号的电子音在脑内回荡，“请输入初始密码：你的诞生时刻。”
路明非的熔金左眼突然过载，烧穿协议防火墙。他看见1991年圣诞夜的西伯利亚实验室：零号将初代黑王胚胎植入诺诺原型体的子宫，而培养舱标签上写着“路明非·母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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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的黄金瞳在海底炸亮。
村雨承载着夏弥的骨灰，刺入深潜舱的能源核心。黑色代码从裂口喷涌，在青铜海上凝成逆生长的年轮。凯撒的机械右臂抓住路明非的衣领，银白液体渗入他的瞳孔：“记住……你才是协议漏洞……”
深潜舱突然超载。神经接驳线反向抽取路明非的脑波，将记忆压缩成数据弹射向湮灭之井。当青铜海沸腾时，他看见终极真相：所有深潜任务都在向黑王输送养料，而诺诺的胚胎是培育容器的培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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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在网吧厕所隔间咳出硅基血块。
U盘的眼球状虹膜正逐渐灰败，倒计时纹身停在00:00:01。楚子航的村雨插在便池里，刀身爬满龙鳞状锈斑；凯撒的机械义眼卡在排水口，虹膜纹路裂变成海底断层图；诺诺的口红印在镜面晕染成基因螺旋，而通风管里传来零号最后的警告：
“下次轮回……别相信自己的记忆……”
地下室的铁门渗出青铜羊水，水面漂浮着第787具深潜舱的残骸，舱门内伸出半截准考证——签名处晕染的不是血，而是路明非与零号相同的基因图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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