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水市国际机场的VIP通道里，东方明拉着一只路易威登的限量款行李箱缓步走出。他抬手看了眼百达翡丽腕表，时针刚好指向下午三点。
"明少爷，路上辛苦了。"
程武微微躬身，接过行李箱的动作熟练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这位为东方家族服务了二十年的老护卫，今天特意换上了崭新的藏青色西装，连花白的鬓角都修剪得一丝不苟。
东方明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程叔何必亲自来接？让司机来就行了。"
"老爷特意嘱咐的。"程武拉开奔驰S600的后车门，手掌护在车顶，"说东水市情况复杂，要我尽快帮您熟悉。"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东方明漫不经心地听着程武汇报。当听到东方亮这半年来除了吃喝玩乐，连最基本的土地收购都没完成时，他修长的手指在真皮座椅上轻轻敲击了三下。
"白家那块地..."东方明突然开口。
"还在白建成手里。"程武从公文包取出平板电脑，"亮少爷派人谈过三次，对方要价从五亿涨到了八亿。"
东方明轻笑一声，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冷光："我哥还真是...会做生意。"
东方集团总裁办公室内，东方亮正对着手机咆哮："程武！你他妈死哪去了？立刻给我滚回来！"
电话那头只有忙音。东方亮狠狠将手机砸向墙面，最新款的iPhone在波斯地毯上弹了几下，屏幕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总裁，这是需要您签字的..."秘书战战兢兢地推门进来。
"滚出去！"东方亮抓起水晶烟灰缸砸向门口。
烟灰缸在半空中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接住。
"大哥好大的火气。"东方明闲庭信步般走进办公室，顺手将烟灰缸放回原处，"父亲常说，动怒是无能的表现。"
东方亮瞳孔骤缩："你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走进来的。"东方明环顾四周，手指拂过红木办公桌的纹路，"这间办公室采光不错，就是装修风格太浮夸了。"
"少在这阴阳怪气！"东方亮猛地站起来，西装纽扣崩开一颗，"程武呢？让他进来！"
东方明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程叔正在帮我整理交接材料。"他抬眼看向兄长，笑容温和得近乎残忍，"父亲没告诉你吗？从今天起，我接任东方集团东水市总裁。"
办公室突然安静得可怕。窗外，一只麻雀落在窗台上，歪头看着里面剑拔弩张的两人。
"放屁！"东方亮一拳砸在桌上，"我是长子！东水市项目一直是我负责！"
"曾经是。"东方明从内袋掏出一封烫金公函，"这是任命书。需要我念给你听吗？"
东方亮夺过文件，父亲龙飞凤舞的签名像把刀扎进眼睛。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因为那个视频？就因为我一时大意..."
"不全是。"东方明走到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全景，"新城项目拖延半年，预算超支两亿，合作伙伴投诉不断..."他转身时，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父亲说，东方家不养废物。"
"你！"东方亮脸色涨得通红，突然扑向弟弟。
程武鬼魅般闪现在两人之间，单手按住东方亮的肩膀："亮少爷，请自重。"
东方亮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从小保护自己的护卫："程武？连你也..."
"我只效忠东方家族。"程武的声音没有波澜，"现在，明少爷代表家族。"
东方亮踉跄后退，撞翻了古董架。一尊明代青花瓷瓶坠落粉碎，如同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尊严。
"好，很好。"他扯松领带，露出狰狞的笑容，"东方明，你以为赢了？别忘了李铁牛还在东水市！那个乡巴佬能把我拉下马，就能..."
"这正是父亲派我来的原因。"东方明打断他，从程武手中接过文件夹，"你被情绪左右，而我只讲利益。"他翻开文件，指着苏家地块的平面图，"明天我去见白建成，一周内拿下这块地。"
东方亮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癫狂："你以为白家是软柿子？白建成背后有白家撑腰！"
"白家？"东方明合上文件，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很快他们就会自顾不暇了。"
走出集团大厦时，夕阳将东方亮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站在台阶上，望着玻璃幕墙里自己扭曲的倒影，突然想起三天前那个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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