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吗?我不知道,我上学去了。”小男孩的回答波澜不惊,就仿佛说别人家的事情一样,我看他的表情也是丝毫没有变化,他太冷静了,冷静的让我觉得可怕。
“家里发生这么大变化。你就一点没察觉?”
他瞪大眼睛回答我说:“我是个小孩子,怎么会想那么多。”
听了他的回答,我突然发现,我面对的根本是不个小孩子,是个特别狡猾心理承受能力极强的大人,他正用他的小来伪装自己,让我不敢小觑他了,我跟肖剑低语了几句,这次由肖剑来问。
肖剑慢悠悠地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后,烟雾缓缓从他口中吐出,缭绕在空气中。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打破沉默,缓缓开口问道:“你叫张铭爽对吧?”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张铭爽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嗯!”
肖剑弹了弹烟灰,继续追问道:“那你今年几岁啦?”
“十二岁。”张铭爽的回答简短而干脆。
肖剑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又问:“听说你很早就不念书了,是不是这样啊?”
这次,张铭爽依然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嗯!”
肖剑有些好奇地追问:“为什么呀?难道是觉得学习太困难了吗?”
张铭爽低着头,小声嘟囔着:“我笨,学不会。”
肖剑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问道:“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再上学了呢?”
“前年就没念了。”张铭爽的语气依旧平淡如水。
然而就在这时,肖剑的脸色忽然一变,话语也变得凌厉起来:“不对吧!你刚刚不是还说,因为你一直在上学,所以不清楚你妈妈的死因吗?这前后矛盾的说法,到底哪句是真的?”说着,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冷箭一般直直地射向张铭爽。
面对肖剑突如其来的质问和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张铭爽却出人意料地镇定自若。只见他慢慢抬起头,迎上肖剑的目光,毫无畏惧之色,淡定地回应道:“是吗?我说了吗?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
肖剑不禁冷笑出声,嘲讽道:“刚说完的话,这么快就忘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糊弄吗?”
“不是忘记了,是我害怕,吓得乱说话,我才十二岁,你们这样问我,我怎么会不害怕呀?”他反客为主,竟然指责起我们来,肖剑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说:“别撒谎了,我们已经找到证据证明你杀了你妈妈……”
张铭爽略微停顿了数秒之后,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和挑衅说道:“就算是我杀了人又怎样?反正以我的年龄还不足以去坐牢!”听到这话,肖剑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问道:“这究竟是谁告诉你的谬论啊?”只见张铭爽双手抱胸,眼神冷漠且坚定地回应道:“没有人特意告诉我这些,不过呢,我可是从手机上查到的哟。”
肖剑听闻此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而此时,张铭爽也毫不示弱地回视着我们,那充满戾气的目光之中竟然没有丝毫悔改之意。刹那间,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我实在无法再继续这场审讯了。面对着如此冥顽不灵、道德缺失的孩子,我心中唯有无尽的痛楚与悲哀。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家庭环境,才能孕育出这般冷酷无情的孩子呢?他所犯下的过错,又该由谁来为之买单呢?
正当我满心沉重地踏出审讯室之际,猛然瞧见他的母亲正静静地伫立在门外。她一脸忧心忡忡地凝望着审讯室内的情景,当注意到我走出门外时,她的视线迅速转移至我的身上。那张憔悴不堪的面庞上流露出一种近乎哀求般的神情,仿佛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些许关于她儿子命运的慰藉。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些,缓缓开口说道:“您不必过于担心,按照法律规定,他目前所处的年龄段确实无需承担坐牢的后果......”话音未落,只见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幽幽地叹息一声。紧接着,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她整个人竟如同幻影一般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最终彻底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她消失后,那年轻的消防员就出现了,双眼赤红的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怨恨,冷冷地对我说:“想救那些即将跳进水库里的女孩的命吗?那就跟我来。”
毋庸置疑,我自然会跟他走,比起自己的安危,我更想要救那些无辜的女孩,外面是天已经黑了,乌云让这个时间提前进入了黑暗,他走得很快,我要小跑才能跟上,没走到水库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等……等一下,你走的太快了,我跟不上了。”我停下来,叫住他,他停住脚步回过头,面无表情看了我一眼,继续加快脚步向前走,我不得不跑着跟上他,直累的两眼冒金星,口干舌燥,才没跟丢。
我们来到了水库大坝边,水库里的水由墨绿变得黝黑,看上就像是墨汁一样。我四处看了一眼,想要寻找留在水库边把守的同事,可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们竟没有坚守在自己的站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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