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警察局证物室里，顾铭的匕首尖凝在密码锁上方。
通风管道传来金属碰撞声，宋逸的半截战术手套从栅栏缝隙垂下来，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三短两长的敲门暗号响起时，顾铭迅速将显影剂泼向墙角。
磷粉接触空气的瞬间，蓝绿色火焰沿着瓷砖缝隙烧出个残缺的蛇形图腾，正与校徽暗纹吻合。
"省厅刑侦二科孙淼。"门外的女声裹着雨水浸润过的清冷，战术靴后跟轻磕两下地面。
宋逸从通风管跃下时扯松了领口，战术背心下露出半截被蒸汽烫红的锁骨。
孙淼推门的刹那，宋逸正弯腰捡起被磷火烧穿的证物袋。
女警花腰间92式手枪的皮革枪套擦过他手背，带着新鲜枪油和茉莉香皂的气味。
"你们要的通讯基站定位。"孙淼将平板电脑推给顾铭，指尖在第七个红点处停留三秒。
屏幕反光映出宋逸战术裤上的破口，那里沾着生物实验室特有的靛蓝色霉菌。
顾铭突然用匕首挑开平板保护壳，刀尖粘着枚纽扣追踪器。"赵老大往证物室送了十七次下午茶。"他盯着孙淼警服第二颗纽扣后新结的痂，"看来黑帮最近换了糕点师傅。"
晨雾漫过码头生锈的龙门吊时，宋逸数到第九个空油漆桶。
咸腥海风里混着柴油味，集装箱缝隙间闪过带纹身的脖颈——三个菱形刺青套着骷髅头，正是赵家帮新入伙的标记。
"收网要等涨潮。"顾铭突然提高音量，战术靴碾碎半截蟹钳。
二十米外传来渔网坠地的闷响，八个手持钢管的身影从船坞阴影里浮出来。
为首的黄毛转动着弹簧刀："记者同志该去拍明星绯闻。"刀尖挑起宋逸胸前的记者证，却在触及某个凸起时猛然顿住——那下面藏着林老师给的铜质校徽。
顾铭突然扯开外套拉链，露出别在内衬的七个证物袋："三号码头每月流失二十吨工业盐，海关记录却显示..."钢管破空声打断他的话，宋逸侧身时顺势扯下对方腰间的对讲机。
孙淼的警告声从对讲机炸响的瞬间，七个渔民同时掀开防水布。
高清执法记录仪的红点与三十米外缉私艇的探照灯同时亮起，将混混们举钢管的身影投射在集装箱铁皮上。
"跑！"黄毛的嘶吼被海风撕碎。
宋逸格开挥向孙淼的钢管时，战术手套擦过她束紧的腰线。
女警花反手将电击器戳进偷袭者肋下，潮湿空气里爆开皮肉焦糊味。
当第五个混混摔进浮满油污的海水时，顾铭突然按住耳麦。
潮汐监测仪的警报声穿透浪涛，他盯着战术腕表上跳动的潮位数据，匕首突然转向身后四十五度角的阴影。
生锈的龙门吊发出金属哀鸣，三十米高的横梁上，赵老大的鳄鱼皮鞋尖正悬在控制钢索上方。
他抬手接住属下抛来的红酒杯，琥珀色酒液里沉着枚带芯片的冰块。
集装箱顶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宋逸的战术笔尖距离黄毛眼球仅剩三毫米。
孙淼的配枪保险栓弹开声里，所有人都看见赵老大留在铁皮箱上的新鲜鞋印——那纹路与三年前实验室窗台的污泥完全吻合。
赵老大的鳄鱼皮鞋在钢梁上碾出刺耳的摩擦声，探照灯将他投在集装箱上的阴影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怪物。
顾铭的匕首在腕间转出冷光，潮水漫过战术靴的声音与耳麦里的警报形成双重倒计时。
“顾警官对糕点这么挑剔？”赵老大晃了晃红酒杯，冰块里的芯片折射出妖异的蓝光。
三个菱形刺青的混混突然从缉私艇阴影里窜出，钢管上的防滑胶带还沾着码头特有的藤壶碎壳。
宋逸的战术笔尖在黄毛眼皮上压出血点，余光瞥见孙淼的配枪正微微发颤——女警花后腰的警服裂口渗出血迹，混着海盐的腥咸。
顾铭突然将证物袋抛向半空，七袋工业盐在探照灯下划出银白弧线，赵老大瞳孔骤然收缩。
“本月第三次涨潮提前了十二分钟。”顾铭的战术腕表发出蜂鸣，匕首突然刺向身后生锈的输油管道。
迸溅的火星引燃泄露的柴油，冲天火光中缉私艇的警报器发出刺耳鸣叫。
赵老大手中的酒杯出现裂纹，琥珀色酒液顺着钢索滴在宋逸脚边。
沾到酒液的藤壶突然剧烈抽搐，竟是被改良过的神经毒素。
“告诉林老师……”赵老大退向黑暗前露出森白牙齿，“他学生的解剖课作业该补交了。”
警局档案室的日光灯管在凌晨两点开始频闪，宋逸战术裤上的靛蓝色霉菌在冷光下泛着磷火似的微光。
孙淼将消毒棉按在他小臂擦伤处时，法医室的低温穿透三层隔离门，激得她颈后的碎发轻轻颤动。
“赵家帮的运盐车有十九次避开高速探头。”孙淼的指尖划过电子地图，茉莉香皂味混着碘伏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
她警用衬衫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时崩开了，随着呼吸起伏露出半截黑色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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