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盈没想到会再遇见那疯道士,倒不是因为他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她面前,而是觉得他有些太阴魂不散了。
“徐盈,我们又见面了。”广宁笑着同她打招呼。
这次他反常的没有穿那身道袍,而是穿着一套明显不合身的粗布旧衣,将自己打扮的像个二十几岁的病弱书生。
实话说,第一眼徐盈确实没认出来。
不过他行事本就疯癫,徐盈对他的印象也不是很好,所以对他这副装扮也不是很在意。
“大师专门来找我的?”她声音平淡,听不出半分上次见面捅了他一刀的心虚。
广宁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眼底闪过一抹失落,不甘心的又朝徐盈凑近了几分,“你还没有记起我吗?”
“记起你什么?”徐盈没听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但也没心思同他猜,直接道:“大师不要指望我记起来,我记不起来,你想要我记起什么可以直接说,拐弯抹角浪费的是你的时间精力。”
关于这道士,徐盈真的没什么记忆。
至于她与这道士的恩怨,她所有的了解也只有上次两人的那点交谈而已。
不过一个与她无关紧要的人,她也没必要为他而去为难自己。
听到这话广宁眼里那点残存的希望也彻底消失了,勉强的撑了撑唇角,“想不起来就算了,等你想起来时我都会告诉你的。”
“为什么非要等我想起来呢,大师不能现在告诉我吗?”徐盈最讨厌他们这种吞吞吐吐要说不说的样子了。
“等你想起来再说吧。”广宁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京城御史府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徐盈,上次我在定阳同你说的话,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吗?!”
“原来大师这次还是为了度化我而来啊!”徐盈没忍住嗤笑出声,“那大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知大师是站在什么立场说这话,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呢?”
“徐盈,我还不是为你好,你怎么就油盐不进呢!”广宁被徐盈这副无赖性子气的直冒烟,怒声道:“你还要造下多大孽才罢休?!”
“传闻不是说大师神机妙算,料事如神嘛,怎么算不到我就是这样油盐不进的性子呢?”徐盈轻笑,顺带鄙夷的白了他一眼,“看来这传闻中的广宁大师也不过如此嘛!”
“大师不要口口声声用为我好的名义胁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上次我已经向你说的很明白了。”徐盈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啧一声,又好奇的看向他,“大师既然知道京城御史府的事情,为什么不在悲剧发生前提前阻止呢,这不是你预知能力赋予你的职责吗?事情已经发生,你反倒拿出悲天悯人的姿态来劝诫感化我,是不是有些背道而驰了?”
“我不明白大师为什么非要感化我,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不过既然大师想要感化我,那就拿出感化的本事来度化我这个恶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拿出悲天悯人的架势空喊口号,做无用功。”
“你以为我不想改变吗?!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非要来感化你吗?!所有的一切还不是你造成的!”广宁被她气的有些口不择言了,“你手上沾了多少条冤魂,你知不知道造了多大的孽?!”
“我知道啊。”相比于广宁愤怒的口不择言,徐盈倒显得有些过分的云淡风轻了,无所谓的耸耸肩,“那又怎么样呢?”
“正所谓因果报应,造多大孽就承多大的罪呗,我不在乎报应,只想要那些该死的人都去死,阎王不收他们我就亲自送他们上路。”
“你不在乎!你不在乎!”广宁现在恨不得伸手现在就把徐盈给掐死,但那点仅存的理智还是将他手上的动作阻止了,气急败坏的吼了句,“你当然不在乎了,你他妈造的孽可都是我在替你赎啊!是我在替你赎罪啊!”
他不是悲天悯人的神仙,从来都不是!
徐盈作恶多端是她的事,应该要受什么样的报应也是她自作自受,和他八竿子都打不着,可是偏偏徐盈做的恶,造的孽所有的报应都是落到他身上的!
所以他才会三番四次让徐盈从善,才会不厌其烦的劝徐盈,让她不要再造孽了。
可偏偏徐盈就是个油盐不进,我行我素的人,口口声声说着她不在乎报应,那是因为报应不落在她身上,她尝不到被报应折磨的痛苦,才可以像这般轻轻松松的说着她不在乎报应!
所有的所有,还要从那段现在已经被徐盈忘记的,两人之间的恩怨说起。
当初要是知道会是现在这样的下场,那时他绝对不会心软,绝对不会和徐盈沾染上任何一点关系。
没有那身道袍的拘束,广宁也早没了平日里的稳重,尤其被油盐不进的徐盈刺激折磨的,火气蹭蹭蹭全冒了出来。
仿佛真的只是个二十几岁的病弱少年,仿佛真的回到了那时候。
徐盈淡然的看着他无助发火的模样,却突然与脑海里一个模糊的身影重合,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我们……我们前世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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