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蔓月让她帮忙推荐婴儿用的布料,那姑娘给她推荐了一款柔软的面料。
“这款料子用来给孩子裁衣最好,孩子肌肤细嫩,这棉布摸着柔软,不会硌着孩子。
您要是用来做尿布,这种棉布也可以,吸水特别好。”
她随手又拿起一款料子,“要是到了夏天,可以用这种细葛布,特别透气,不怕捂孩子屁股。”
张蔓月挑了好几样料子,不止那个孩子用得着,她也得给自己的孩子准备着。
那姑娘见她选了这么多料子,终于确定她不是探子。
哪有探子会花这么多钱,买下这么多东西的,这也太亏了些。
“小娘子,以后要是还有需要买料子,您记得上我们这边来看看,有好料子我们肯定都给你留着。”
张蔓月点头,“好,我记住了,姑娘,现在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我是张记的东家,前段时间办了个女学,专门教女子一些可以谋生的手艺。
织布纺布,刺绣裁衣,女子最适合学,上手也容易些,我就想着能不能跟你们绮罗坊合作。”
那姑娘也听说过张记酒楼。
前段时间官府贴出告示,把捐钱的大户都公布出来,张记酒楼捐的钱可不少。
张记酒楼的东家竟是个女人。
更让她惊讶的是,她竟然让女子上学。
“小娘子,你说的女学是个什么东西?”
“女学只招女子,每个月交一百文钱的学费,我们每天包吃两餐饭,中午提供地方给学生休息。
我们不止教孩子们识字,还会教她们一些赚钱的本事。
等她们学成,直接就可以找活儿干,挣钱养活自己。”
那姑娘很惊讶,她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私塾。
想要学技艺不是要拜师吗,拜师费可不少呢。
她自己就是拜师学的手艺,给了一笔五两银子的拜师费,在当学徒的时候,师父包吃住,但是拿不到一分钱。
她们一个月才需要交一百文钱,还一天吃两餐,这是伙食费吧。
估计还不够。
而且还教她们认字。
她怎么就没遇上这样的好事。
“小娘子,这件事我做不得主,我得去找掌柜的。”
“那就麻烦你了,我在这里等着,麻烦你去跟掌柜的说一声。”
那姑娘点点头,去到旁边的小房间,叫了一个中年妇人过来。
“小娘子,这就是我们掌柜的,巧娘。”
张蔓月笑着说道:“巧娘,我叫张蔓月,也是张记酒楼的东家,很荣幸能见到你。”
巧娘也笑着说道:“张老板你客气了,我听说过你不少事,今天可算见到你人了。
张老板,这边坐,翠莲,上茶。”
那姑娘应了一声,转身去倒茶。
巧娘把张蔓月领到旁边坐下,“张老板,我们铺子小,乱糟糟的,你可别嫌弃。”
“巧娘,你这么说可就太谦虚了,邵城内谁不知道绮罗坊,是城里最大的布庄。
我也是听说了绮罗坊的名声,才会寻到这里来。
我开了一所女学,想要教姑娘们一些谋生的手艺,所以才来找您,想要跟您谈谈合作的事。
您放心,要是您愿意让人到我们那边教人,我不会让人白干活,我们会付一定的酬劳。”
巧娘面露难色,“张老板,不是我不想帮你的忙,只是我们的绣娘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不瞒你说,我们铺子里的绣娘少,活儿又多,绣娘们从早到晚都忙活不完,实在抽不出时间。
所以你说的这个事呀,我们恐怕帮不上忙,让你白跑一趟了。”
刚巧翠莲端了茶水过来,巧娘招呼道:“张老板,你先喝点茶水。”
“多谢。”
张蔓月端起茶水,浅浅喝了一口,很快就放下来。
有一对母女走了进来,巧娘看见是熟客,站起身来。
“张老板,真是对不住,我先去招呼客人了。”
张蔓月笑着点点头,“您先忙。”
巧娘笑容满面走上前,“卓夫人,你可有段时间没来了……”
张蔓月扶着桌子起身,“这茶水很好,劳烦了。”
翠莲笑了笑,“张老板,你喜欢就好。”
“今天的事麻烦你了,店里这么忙,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生意兴隆。”
翠莲叫住她,凑近一步说道:“张老板,你跟巧娘的话,我都听见了。
你要是真的想找人,去城西东平街,有个叫平安巷的地方,找个叫杨巧慧的婆子。
她的手艺也很好,我们铺子经常跟她拿绣品。”
张蔓月点头,“多谢。”
“不客气,小娘子,我不跟你多说了,我这就去忙活了。”
张蔓月从绮罗坊离开,就去找东平街。
她不知道东平街在哪儿,只能跟人问路。
一路走一路问,好不容易才打听出东平街该怎么走。
张蔓月感觉有些怪怪的,低头看自己身上,却看见一只手偷偷摸摸伸自己的挎包。
因为怀孕容易饿,她的挎包里放了不少吃食,还放了钱,手帕,各种零零碎碎的东西,所以看起来鼓鼓囊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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