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掌纹蜿蜒而下。
血腥味在幻觉中如此真实.
但他知道，这不过是精神战场的一隅。
“的恐惧很美味。”
数千个"洛伊"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像无数把锉刀刮擦着他的神经.
“交出你的基因密码，我可以让她们死得痛快些。”
林毅的目光扫过每一具尸体。
洛伊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姿势，与他在末世前参观过的教堂壁画惊人相似.
这绝非巧合。
蜥蜴人正在窃取他记忆中最深层的恐惧。
“你们偷看别人记忆的习惯真令人作呕。”
林毅突然笑了，笑声在焦土上回荡.
“但你们犯了个错误。”
他踏过伊琳娜的白骨，靴底碾碎一根指骨。
剧痛从脚底窜上太阳穴。
呵呵，是自己脚底传来了剧痛，而非指骨被踩碎。
这说明，系统提供的防护正在与幻境对抗。
林毅强迫自己盯着洛伊胸口那根蜥蜴尾巴，尾巴末端闪烁着不自然的金属光泽。
“错误？”
克隆体们的声调首次出现波动。
“金属尾巴？”
“你们展示的洛伊……”
林毅突然暴起，抓住那根插入洛伊胸口的金属尾巴。
“根本不是我认识的她！”
金属尾巴在他手中扭曲变形。
幻象，开始崩塌。
焦土裂开无数缝隙，暗红天空，如玻璃般碎裂。
“破开了？谢谢系统，帮我破开这个幻境。”
但是……
林毅感到，有冰凉的手指，突然掐住他的后颈。
真正的精神攻击，此刻才刚开始。
“你比我想象的棘手。”
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直接在他脑内响起。
这声音带着古老的回响，每个音节，仿佛经过千年沉淀。
林毅眼前的废墟，重组为纯白空间。
正前方，悬浮着一位身披翡翠鳞甲的女性。
她的面容与洛伊有七分相似，但额间多了一枚菱形晶体。
当林毅注视那晶体时，似乎看到，无数星云，在其中生灭。
“蜥蜴人的……上古女神？”
林毅的声带不受控制地颤抖。
这不是恐惧，而是某种原始本能。
就像羚羊面对狮王时的生理反应。
女神降落在虚无的平面上，蛇尾游动时，带起星辰般的碎光。
“你可以称我为艾露恩，蜥蜴人一族的守护者。”
她的竖瞳，收缩成一条金线。
“有趣的人类，你的精神屏障里，藏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
林毅突然意识到，系统正在他意识深处，构筑某种防御工事。
艾露恩的尾巴尖轻轻点在他胸口。
霎时间，无数记忆碎片喷涌而出。
他看见冰封的城市，看见蜥蜴人帮助人类建造金字塔，看见某个，与洛伊一模一样的少女，被注入绿色血清……
“原来如此。”
艾露恩的鳞片泛起涟漪般的波动。
“你们人类称之为系统的造物，是上一个文明纪元的遗赠。”
“那是，比现在神话更高级的神明，玩弄的把戏！”
她突然靠近，冰冷的呼吸，喷在林毅脸上。
“把它交出来，我可以赐予你，在新世界，生存的权利。”
林毅的视网膜上突然闪过系统提示。
【提示：检测到上古神级精神污染，启动应急协议。】
他感到，有某种温暖的力量，从脊椎窜上大脑，幻觉造成的不适，瞬间消退。
“你们蜥蜴人，不是已经经历了无数沧海桑田？”
林毅故意露出困惑的表情。
“为什么还需要人类的基因？”
艾露恩的尾巴突然绷直。
这个动作，让林毅想起，眼镜蛇发起攻击前的姿态。
“你的观察很敏锐，”
她的声音，骤然降温。
“但，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无数荧光绿的纹路，突然在纯白空间蔓延。
林毅感到膝盖发软，某种超越物理层面的重压，正在碾碎他的意识。
系统警报疯狂闪烁，但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艾露恩眼中闪过的是——饥渴。
“我明白了！”
“冷血动物的致命缺陷。”
林毅咬牙挤出这句话。
“哈哈哈哈，你们虽然在地底经历几个文明生灭，但终究摆脱不了冷血动物的弱点！”
“这一次的冰河时期，将长达万年，人类将灭绝，所以，你们抛弃了融入人类文明的想法。”
“零下六十度，你们根本，就无法在地面生存，这就是，你们必须融合人类基因的原因！”
艾露恩的脸，忽然出现裂痕。
她猛地掐住林毅的喉咙，鳞片与皮肤接触处，迸发出蓝白色火花。
“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的声音，开始分裂，时而像少女，时而像老妪，甚至还带着那些洛伊分身的回响。
“你以为，系统能保护你？它不过是，诸神的玩物！”
“很不幸，我在上一个文明，就摧毁过这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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