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
粉丝厂厂长张红运,找到宋廉明哭诉。
“宋县长,咱们粉丝厂,还是不是县里的,总不能是后娘养的吧?”
宋廉明挑眉,笑问。
“老张,这叫什么话?”
张红运满脸委屈,语气夹杂着羡慕。
“那他铝厂关停、领钱、换工作,粉丝厂呢,全厂职工不服,我也不服。”
一个年近六十的糟老头,梗着脖子,你搁这撒什么娇?
宋廉明很无语,温声安抚。
“工作得一件件来,县里正在想办法,你先回去,有了消息会通知你。”
一听就是搪塞,张红运怎么可能答应?
“别啊,宋县长,您总得给个期限吧,您是不知道,下面职工骂娘,我是真扛不住啊。”
这话倒没撒谎,粉丝厂职工,由羡慕转成埋怨,厂领导首当其冲。
脾气温和的,只是撇撇嘴,说厂领导能力不行,哭穷也不会。
态度不好的,什么窝囊废,没用的东西,那是张口就骂。
宋廉明收起笑意,不轻不重点道。
“你可是老同志,思想工作也不会做么?再等等,已经提上日程,总得有准信再通知,万一说了办不到,怎么面对职工,又有什么意义?”
说着,语气稍稍软了下来。
“这样吧,争取年前,哪怕不能落实,也给大家讲讲思路,你现在说再多也没有用,先回去吧。”
......
待张红运走后,宋廉明坐不住,直接来到秦青川办公室。
梁正在汇报工作,见状,很识趣,给秦青川茶杯添水,给宋廉明沏了一杯,缓缓退出房间。
“领导,您先和宋县长谈事,我稍后再来。”
秦青川靠在沙发后背,努了努下巴。
“一大早,你不好好工作,来干嘛,偷懒么?”
面对打趣,宋廉明没当回事,语气很随意。
“还不是你闹的?铝厂关停,粉丝厂吃醋,老张刚在办公室哭哭啼啼半天,这事咋办?”
“咋办?”
秦青川反问后,悠悠一声。
“简单啊,县府开会,赵崇光作为常务副,杨泽宇是常委副,两个人不是互相掐么,到底是唱双簧,还是真不和,你正好摸摸底。”
宋廉明刚从兜里掏出大前门,动作不禁放缓,给秦青川扔了一根,不确定询问。
“你的意思是,给个表现机会,看他们二人争不争?”
说完,有些不解。
“争又如何,不争又能怎样?”
秦青川点烟,抬头,反问。
“争,不管谁去做,‘包袱’有人处理,你就看戏,不争,你打压打压二人气焰,还用教?”
宋廉明若有所思,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不对,真要是处理好,岂不是助长气焰?处理不好,烂摊子还得咱们处理,两头不讨好,有什么用?”
秦青川眉头微皱。
“你咋回事,以前知道动脑子,咋来了瀛洲直接退化了?
处理好,你作为县府一把手,名声在外,不管上下,谁能忘了你?
不成的话,痛打落水狗,看另一个跟不跟,跟,哪怕是假戏,也能成为真做,不跟,打明牌,还不简单?
等你亲自操刀,处理好粉丝厂,县府只会有你的声音,再加上各部门支持,以后,他们二人谁还敢嚣张?
......”
宋廉明先点头,又提问。
“那常委会呢,你不是说他们六个,恐怕要抱团么,真办成,陈德虎发难,夺下话语权,他架空你,赵崇光架空我,那还怎么玩?”
秦青川吸了口烟,笑了笑。
“人性最禁不起考验,他们刚拉拢文家,结果被我一杆子弄到了登州,刘春雷和颜吉勇不得嘀咕?
赵崇光和杨泽宇二人,真就没点私心,之前配合陈德虎,无非是抱着试试的心态,万一成功,咱俩都被踢走,顺势进步,能吃更多。
如今,风险提高,他陈德虎即将抱得美人,给眼瞅着掉队的陈家,寻找到新的朋友,可是大收获。
赵杨二人可什么也没捞着,还平白得罪人,心里能舒服么?松散联盟,最忌讳各怀心思。”
宋廉明听后,细细琢磨,啧吧着嘴。
“还得是你,这提前量打的,我算是服了。不过,赵杨两家势头正旺,你如果能交个朋友,对未来有好处。”
秦青川轻笑,不疾不徐反问。
“难道不是已经交好了么?他们来瀛洲,跟着蹭饭,我要是被拍下去,那就是江湖不见,我要是顺利通关,大家就是朋友,敌友之间,往往就在一瞬间。”
“你小子,厉害,我就说么,我家老爷子临来前,说你面临考试,苏老早前帮你夯实地基,现在也是煞费苦心呐。”
宋廉明感慨之后,顺势多说了几句。
“经历过风雨,各家族行事更加周全,不会把希望放在一个人身上,你应该是苏老备选,或着是齐头并进之一,而且宋家也下了注。”
闻听此言,秦青川不禁一怔。
如果这么看,倒也说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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