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浩宇“砰”地关上车门,系安全带,点火,动作一气呵成。
风浩然:……
“大哥!”陆浩宇从驾驶窗探出头,脸上是灿烂到晃眼的笑容,对着还愣在月光下的风浩然用力挥了挥手,“时间不早了,咱们好像不顺路!我跟不凡先走一步!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晚安!”
说完,不等风浩然反应,他一脚油门到底,性能强悍的越野车发出一声低吼,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窜了出去,只留下一股浓烈的尾气和漫天飞扬的尘土,迅速消失在蜿蜒的山道尽头。
风浩然站在原地,保持着微微抬手、嘴唇半张的姿势,夜风卷起他一丝不苟的头发,吹得他价值不菲的西装衣角猎猎作响。
几秒后,他才缓缓放下手,面无表情地摸了摸鼻子。
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被丢下了。
丢在荒郊野外的山道上,连个车都打不到。
饶是风浩然修养再好,此刻额角的青筋也忍不住跳了跳。
他深吸一口带着草木和尘土气息的夜风,试图平复心情,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低语:
“报复,这是赤裸裸的报复。这小子,真不愧是风家人......”
他认命地掏出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他那张此刻写满无语的俊脸。拨通了特助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特助恭敬却难掩困惑的声音:“风总?这么晚了,有什么指示?”
风浩然看着空无一人的马路和远处城市的模糊光晕,沉默了两秒,才用一贯平静无波的语调说:“我马上发个定位给你。过来接我。”
特助:“......是,风总。您这是......”
实在想不通老板大半夜怎么会跑到那个远离市区、以风景和僻静着称的郊外。
难道是夜跑?跑这么远的吗?
风浩然闭了闭眼,语气依旧平淡:“嗯,夜跑。跑得有点远。开车过来,快一点。”
他绝不会承认自己是被“抛弃”的。
“好的风总,我立刻出发!” 特助虽然满心疑问,但职业素养让他立刻应下。
挂了电话,风浩然独自站在月光清冷的山道上,看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手指下意识转动着指节上那只银白的戒指。
而另一边,苦命的牛马特助立刻行动,一边飞速赶往目的地,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
老板的爱好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夜跑跑那么远那么偏?还特意打电话让去接?这得是多热爱锻炼啊!资本家果然都是神经病!让人共情不了一点!
与此同时,越野车里。
陆浩宇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杨不凡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他和杨不凡相视一眼,再次爆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惊起了路旁林中的宿鸟。
今夜,有人心满意足,满载而归;
有人算盘落空,心痛不已;
也有人,站在荒凉的山道上,开始严肃思考——
是不是该换个更“正常”点的弟弟?
......
京市,覃氏集团总部大楼顶层。
夜色渐浓,城市华灯初上,整座金融区被镀上一层流动的金红。
覃怀仁站在总裁办公室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支雪茄,猩红的火头在昏暗的室内明明灭灭,映照着他志得意满的脸。
他眯起眼,俯瞰脚下川流不息的车河——在他眼中,那不是冰冷的钢铁洪流,而是铺展在他脚下的康庄大道,通向权力与财富的巅峰。
办公桌上,一份烫金封面的项目计划书摊开着,标题赫然醒目——
《覃氏-风氏联合开发新区商业综合体项目》。
旁边还摆着几张他让团队加班赶出的效果图,描绘着未来高楼林立、霓虹璀璨的繁华景象。
覃怀仁的手指轻轻拂过“风氏”二字,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在他心中,父亲那晚与风浩然的“宾主尽欢”,那些被对方“欣然笑纳”的明家旧藏,还有老爷子临别时那句意味深长的“等着就行”......无一不是合作即将落地的铁证。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联合开发项目的名称,以及自己在庆功宴上意气风发的致辞。
他坐回那张宽大得近乎奢侈的真皮老板椅,双脚随意搭上光洁如镜的办公桌,闭上眼,嘴角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
“等和风氏的合作正式启动,覃氏至少能再上一个台阶。”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笃定,“我在董事会的话语权将无人能撼。子尧也能顺势接管核心业务......说不定,覃氏在我手里,真能重现明家当年的辉煌!”
他完全忘记了,或者说选择性忽视了,覃家如今的基业本就建立在明家的废墟之上。而所谓的“重现辉煌”,也不过是继续榨取明家残留的最后价值。
他喜滋滋地拿起内线电话,吩咐秘书:“小张,跟合作商那边的沟通抓紧点,特别是......记住,覃氏马上要有大动作了,所有环节,必须提前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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