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夜,从不真正沉睡。
自那场由老约翰·勒克莱尔亲手点燃的开幕大秀引爆全球视野后,整座城市便彻底陷入一场华丽而癫狂的幻梦。
时装周不再仅仅是行业盛会,而是一场席卷社交网络、财经头条与街头巷尾的文化风暴。
香榭丽舍的橱窗彻夜亮灯,塞纳河畔的咖啡馆里,人们谈论的不再仅仅是文学或哲学。
而在这场风暴的中心,两个名字被反复提起——杨不凡与陆浩宇。
他们连同那场震撼大秀的传奇故事,如同投入时尚深潭的巨石,激起的涟漪在一周内扩散到了每个角落。
接下来的几场顶级大秀,他们果然成了场外摄影师和场内观众目光追逐的焦点。
无论坐在哪一场的前排,两人都自成风景,镜头贪婪地捕捉着他们并肩而坐的每一个瞬间,“金童玉女”、“顶峰相见”的标签被媒体和粉丝反复咀嚼。
万众瞩目的闭幕大秀,依旧由约翰·勒克莱尔收官,展示的是C家的高级手工坊系列,地点选在恢弘如神殿的巴黎大皇宫。
穹顶之下,水晶吊灯与数字星河交相辉映,预告着又一场艺术与科技的交融盛宴。
最引人注目的,是第一排正中央那两个预留座位——
黄铜铭牌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刻着清晰的英文拼写::“YANG BU FAN”、“LU HAOYU”。
这是老约翰亲自安排的位置——C位中的C位,是对两人的最高礼遇。
长枪短炮早早对准了那里,社交网络上预热的话题榜高居不下,所有人都期待着这对新晋“顶流”再次同框,为这届话题度爆表的时装周画下最闪耀的句点。
然而,当大皇宫穹顶的灯光次第暗下,交响乐团奏响第一个音符,模特们踩着台步从宏伟场景中走来时,那两个位置,依旧空空如也。
只有光滑的椅面,反射着台上流动的光影。
失望的低语在观众席蔓延,摄影师们面面相觑,最终无奈地将镜头转向 T 台,又被震撼的闭幕大秀所吸引。
......
此刻,巴黎东北角,毗邻塞纳河支流的一片废弃工业区。
这里与市中心璀璨的灯火和衣香鬓影隔绝,只有远处高速公路传来的微弱嗡鸣,和风吹过生锈铁皮发出的呜咽。
月光清冷,勾勒出巨大厂房、沉默烟囱和杂草丛生空地的荒凉轮廓。
气里弥漫着铁锈、潮湿泥土和淡淡化工品残留的刺鼻气味。
两道人影,如同夜色本身的一部分,悄然立在了一间半塌厂房的阴影里。
他们身上的礼服与西装还带着些许与此地格格不入的精致气息,但行动力却一点都不被这份精致所拖累。
陆浩宇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落在脚边一个鼓鼓囊囊、与环境极不协调的物体上——
那是一个印着蓝色字的黄色编织袋,上面两个硕大的汉字即便在昏暗光线下也清晰可辨:
尿素。
陆浩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这......是什么?”
杨不凡伸手摩挲着自己光滑的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在这地方,看到这玩意儿,总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陆浩宇,“看来,继咱们的蛇皮麻袋、老式电话线之后,咱们的又一件‘国货’被洋人学过去,用来勇闯时尚圈了。”
他们是跟踪一个人来到这里的。
那人正是由纪。
几个小时前,在秀场杂乱的后台杂物区,她鬼鬼祟祟地避开了所有人,从一扇不起眼的应急门溜出,吃力地从旁边堆放杂物、无人注意的角落,拖出了这个沉甸甸的尿素袋子。
她拖着袋子,像拖着一具尸体,穿过僻静的小巷,来到了这片废弃厂区。
到了这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前,她将袋子“咚”地一声丢在地上,然后谨慎地左右张望,抬手,对着铁门敲击——三下短促,一下悠长,如此重复三遍。
“吱呀——”铁门从里面被拉开一道缝隙,透出昏黄的光和嘈杂的人声。
由纪闪身进去,门迅速关上,只留下那个鼓囊的尿素袋子,孤零零地躺在门外潮湿的地面上。
时间再回到现在。
“你猜,”陆浩宇看着那袋子,声音依旧压得很低,“这里面装着什么?”
杨不凡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这种袋子还能装什么?不是人民币,就是人民。”
她顿了顿,想起现在身处国外,“哦,现在在法国,也可能是外币。”
她又想了想,补充道,“难不成,是人民碎片?”
陆浩宇:......
说着,她侧耳倾听门内的动静——确认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出来,她对陆浩宇使了个眼色,两人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靠近袋子。
杨不凡蹲下身,手指灵活地解开袋口粗糙的扎绳,动作轻缓地将其打开。
月光和远处厂区残余的灯光,照亮了袋中之物。
不是人民币,也不是外币,更不是人民,而是鬼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