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它还在找人……”
秦云眯起眼，一步跨过去，出现在巷口那几个蹲着的人面前。
三个。
两个男的一个女的。
都不认识。
穿得不太像是普通猎人，有一个还戴着伪装装置，能短时间屏蔽呼吸声。
“你谁啊？”
其中一个男的站起来，脸上还带着血痕，手里拿着个短刀，看着眼生但挺警惕。
“路过！”
秦云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往前走。
结果那人拦了一下。
“你去哪？”
“这地方不是你该进的！”
“你们在这里干嘛？”
秦云停了一下，看着他们。
“你们不是在找人？”
那人眼皮一跳。
“你怎么知道？”
“猜的！”
“猜的准不准？”
“我看到你裤腿上沾的血！”
“这片地方的怪嘴巴没那么小，咬人不会留这种咬痕！”
“能留下这痕迹的，要么是人，要么是能控制人的变异体！”
秦云眼神一挑。
“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那人脸色微微一变。
“你到底是谁？”
“别紧张！”
秦云手一摆，链条回了袖子。
“我不想和你们为敌！”
“我也来找人的！”
“谁？”
“我一个朋友！”
“叫蓝弦雅！”
那三人对视了一眼。
那个女人看了一眼他，迟疑地问了一句。
“你就是……秦云？”
“怎么，你听过？”
“我们刚好在找你！”
“谁让你来的？”
“我们不归陆亦凡管！”
“我们接任务，归的是另一个公会！”
“哪个公会？”
“你问这个干嘛？”
秦云眼神没变，语气却压低了点。
“我不喜欢别人拿我妹妹当筹码！”
“你们要是跟那个陆亦凡是一伙的，现在赶紧滚蛋还来得及！”
“再往前一步，我会要你们命的！”
那几个面面相觑，那个女人轻轻摇了下头。
“我们不是！”
“我们从东线过来，是猎人联盟的内勤公会！”
“那你们知道蓝弦雅在哪？”
“知道个屁！”
那男人骂了一句。
“就知道她来过！”
“我们找到一块她留下的传感器碎片，是公会专供的那种！”
“再往下线索就断了！”
“你现在想找她？别想了！”
“她要是还活着早该发信号了！”
“你现在往核心区跑，不是找人，是找死！”
“你知不知道，西南核心底下埋着什么？”
“那不是怪！”
“那是塔里的泄压井，是塔源意识在暗区遗留的能量出口！”
“进去过的人，都死了！”
“你天赋再高，也无法救你！”
秦云听完没说话，低头吐了口气。
“说完了？”
“说完了滚开！”
那男人脸一抽，刚想骂人，旁边那女人伸手挡了一下。
“你非要进去？”
“我进去又不靠你们！”
“你死了怎么办？”
“那你别管！”
秦云从他们身边走过去，脚下没停。
“你想一想，要是你妹妹知道，愿意让你进去吗？”
那男人又喊了一句。
秦云脚步停了一下。
“这不是你们该管的事情”
他话说完，已经走远了。
后面那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谁也没再说话。
—
秦云翻过那片乱石带时，天已经暗得差不多了。
暗区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别，但气压和能量流动变化会让人感知出来时间。
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走。
越往核心走，怪越不分种类。
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哪怕你前一秒看到的是个人，下一秒说不定肚子里就钻出来一堆东西。
他现在走的这条路，是按照蓝弦雅的最后定位来的。
传感器那片碎片他也找到了一块。
终端还保留着她最后一秒传输的信息片段，模糊得像电波干扰，但能确定她最后出现的位置就在这条废井下去不到三百米。
而现在，废井入口就在他脚下。
是个已经坍塌一半的通道。
入口用铁网封过，但早就被腐蚀成渣了。
他跳进去时，脚下踩到什么软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截还在抽搐的变异人胳膊。
这说明他不是第一个来的人。
而这胳膊，是新的。
说明……有东西已经盯上他了。
脚下那截胳膊被他一脚踩进泥里，连个泡都没冒，秦云没看第二眼，直接弯腰钻进那废井。
井道里空间不大，只能半弓着腰走，四周全是湿滑的旧钢壁，手一扶就粘上一层腥的油渍，有点黏，滑得发恶心。
他脚步没快，每走一步，链条就在他手腕绕一圈。
有动静。
不远那头，像是什么东西在墙里动，节奏不快，但不是风，也不是水。
“又一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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