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的风裹挟着雪粒子拍打在越野车挡风玻璃上，林初雪望着窗外飞旋的经幡，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翡翠镯。江砚承的手在方向盘上紧了紧，后视镜里，念念正趴在儿童安全座椅上熟睡，腕间银链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后颈的雪山胎记在车内灯光下泛着微光。
“还有二十公里到纳木寺。”他的声音混着车载电台的杂音，目光扫过导航上的红色警示——三辆黑色SUV正从后方逼近。林初雪调出车载监控，看见领头车辆的前保险杠上刻着极小的蛇形纹路，与雪山实验室的图腾如出一辙。
“是蛇眼的追踪者。”她摸向腰间的麻醉枪，突然想起77章末冻土岛的绿光，“他们用念念的基因信号定位。”江砚承突然转向碎石路，越野车在冻土上打滑，车灯照亮前方突兀的玛尼堆，石堆中央嵌着半枚翡翠镯——与她腕间的碎镯完美契合。
“砚承，停车。”林初雪按住他的手，翡翠镯在玛尼堆前发出蜂鸣。下车时，刺骨的寒风卷着经幡碎片掠过她的发梢，镯面上突然浮现出藏文密咒，与玛尼堆底座的刻痕完全一致。“这是母亲和江家主母留下的标记。”她蹲下身，指尖抚过冰凉的石刻，“指向纳木寺的密道。”
后方的车灯越来越近，江砚承抱起念念，跟着林初雪钻进玛尼堆后的岩缝。密道内寒气逼人，石壁上每隔十米就嵌着荧光石，映出蜿蜒的蛇形纹路。念念在梦中发出呓语，银链突然绷直，指向密道深处的青铜门——门上刻着与雪山实验室相同的双螺旋图腾。
“小心！”林初雪的手电筒光束扫过门缝，看见门后阴影里闪烁的红光——那是K病毒特有的荧光。江砚承将念念护在身后，时空之力在掌心凝聚，却在触碰到青铜门时突然消散。“门被基因锁封锁，”林初雪想起雪山实验室的密码，“需要江氏与林氏的基因共振。”
她牵过江砚承的手，将两人的指尖按在门中央的凹槽。翡翠镯与银链同时发光，青铜门发出沉重的轰鸣，缓缓开启。门后是座圆形石室，十二根石柱上刻着十二星象，中央的转经筒正在自动旋转，筒身刻满密密麻麻的基因序列。
“这是K项目的基因图谱。”林初雪认出石柱上的蛇形纹路，正是念念血细胞里的自我修复序列。转经筒突然停止，露出内侧的暗格，里面躺着块磨损的羊皮纸——是江家主母的字迹：“初雪，当你看到这些时，砚承应该已经学会说‘爱’了吧？念念的基因里藏着破局的钥匙，去经堂找第三根经幡。”
密道外传来枪声，追踪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江砚承将羊皮纸塞进林初雪掌心，开启时空之卵冲向门外：“我拖住他们，你带念念去经堂。”林初雪刚要反驳，他突然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相信我，就像十年前在急救室，你相信我会活下来。”
经堂的酥油灯在风雪中摇曳，林初雪抱着念念推开雕花木门，目光扫过成排的经幡。第三根经幡的穗子上系着半枚银戒，与她无名指的婚戒拼出完整的“砚初”二字。当她摘下经幡时，幡面突然浮现出血字：“K-07胚胎的真正父亲，是江砚承。”
“不可能……”林初雪踉跄着后退，想起77章的胚胎培育日志，父本基因来自江砚承的父亲，而念念的血型却与江砚承完全吻合。经幡突然无风自动，在她眼前投出雪山实验室的监控画面——2005年的深夜，江家主母将胚胎植入林初雪母亲体内，而胚胎的父本，是江砚承二十岁时的基因样本。
“原来念念不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林初雪的眼泪落在经幡上，幡面的血字逐渐显形，“而是基因编辑的产物，用我的卵子、江砚承的精子，和两个家族的改良基因。”念念在她怀中动了动，后颈的胎记突然与经堂的星图重合，银链指向经幡架后的暗门。
密道深处，江砚承的时空之力正在与追踪者周旋。他看着对方掏出的注射器，里面的绿色液体正是K病毒的终极形态，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警告：“别让砚承接触病毒，他的基因是钥匙，也是锁。”就在针头即将刺入他手臂时，林初雪的麻醉枪精准击中追踪者手腕。
“初雪！”他转身看见她抱着念念站在经堂门口，经幡的穗子在风中划出银弧。林初雪将羊皮纸塞给他，目光落在他袖口的银链上：“念念的基因里，有你二十岁时的DNA，这就是为什么蛇眼组织一直在追捕她——她是唯一能激活‘生命之树’的活体钥匙。”
经堂的天窗突然被炸开，三架直升机的探照灯照亮室内。江砚承抱起念念，林初雪举着经幡挡在前方，翡翠镯的蓝光与经幡的银光交织，在直升机的玻璃上投出巨大的双螺旋图案。追踪者的通讯器里传来杂音，紧接着是国际刑警的警告：“蛇眼组织成员，你们已被包围。”
雪停了，纳木寺的晨钟在山谷间回荡。林初雪坐在经堂的蒲团上，看着江砚承用银戒扣住经幡的穗子，突然发现戒内侧刻着极小的日期——2005年12月24日，正是念念的基因成型日。“初雪，”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十年前在产房，我其实知道念念不是普通婴儿，但我更怕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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