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的梧桐叶再次簌簌作响,阳光透过窗棂,在桌案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瑶坐在案几前,拿起一本医书,轻轻翻开。书页泛黄,字迹古朴,里面记载着历代医者的经验与智慧。她一边翻阅,一边思考着张老汉的病症,琢磨着是否需要根据复诊情况调整药方。在她看来,学医之路永无止境,只有不断学习、不断积累,才能更好地为百姓解除病痛。
阿青很快便送完药方回来了,她一走进厢房,就兴奋地向苏瑶汇报:“师父,张爷爷已经接过药方了,我也把您的叮嘱都告诉他了,他还一个劲儿地感谢您呢!”
苏瑶抬起头,对阿青笑了笑:“好,做得很好。阿青,你再仔细看看这张医图,结合张老汉的症状,好好想一想,除了清热解郁、疏通阳气的药方,还有没有其他的辅助治疗方法?”
阿青闻言,立刻凑到桌案前,重新审视起那张医图。她皱着小眉头,认真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儿,她眼睛一亮,说道:“师父,我想到了!可以用针灸配合治疗,选取一些能够疏通经络、宣泄热邪的穴位,这样是不是能让病情好得更快一些?”
苏瑶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没错,阿青你说得很对。针灸确实可以作为辅助治疗的手段,选取曲池、合谷、足三里等穴位,能够有效疏通经络、清热泻火,与药方配合,效果会更好。三日后张老汉复诊时,若是病情有所缓解,我们便可以加上针灸治疗。”
阿青用力点头,将师父所说的穴位牢牢记住。她知道,这便是师父在引导她主动思考,将所学的知识融会贯通。通过今天的学习,她不仅明白了“透过表象看本质”的道理,更学会了如何将理论知识运用到实际诊疗中,这让她对学医更加充满了信心。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余晖穿透云层,像被揉碎的金箔般,透过雕花木窗棂的缝隙洒进厢房。光线斜斜地铺展在地面上、案几上,将屋内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温暖醇厚的金色。原本泛着冷光的青石板地面,此刻仿佛镀上了一层暖玉;案几上泛黄的医书边缘,被余晖勾勒出清晰的金边;就连那三枚青绿色的铜钱,也在光影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晚风从半开的窗棂处悄然潜入,带着庭院里晚开月季的淡香,轻轻拂动案几上摊开的宣纸边角。宣纸上那幅苏瑶手绘的医图,红色的热邪圆圈与蓝色的假寒小点在金色余晖中愈发鲜明,仿佛要从纸面上跃然而出。苏瑶和阿青依旧并肩站在案几前,探讨着方才关于热邪郁闭病症的诊疗之法,时而低声交谈,时而陷入各自的思考,屋内的氛围静谧而专注。
阿青的小脸上还带着领悟后的兴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紧紧盯着案几上的医图。她时不时伸出纤细的指尖,轻轻点在宣纸上的红色圆圈上,又顺着线条看向四肢的蓝色小点,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师父刚才说过的话:“本质是热邪,表象是假寒……不能被表面迷惑……”
苏瑶站在一旁,看着小徒弟认真琢磨的模样,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她的发丝被晚风拂动,几缕碎发贴在光洁的额角,在夕阳的映照下,侧脸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见阿青已经将“透过表象看本质”的道理初步记在心里,她便想着趁势再深入讲解几分,让阿青对这类病症的辨识有更扎实的认知。
“没错,阿青说得很对。”苏瑶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她抬起手,轻轻揉了揉阿青的头顶,指尖触碰到的发丝柔软顺滑,“分辨这类寒热错杂、真热假寒的病症,关键就在于抓住本质的脉象和舌象,不能被表面的症状所迷惑。”
阿青被师父揉了头顶,微微仰起小脸,眼中满是好奇:“师父,脉象和舌象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它们怎么就能看出脏腑里的问题呀?”在她看来,脉象只是手腕处轻轻跳动的感觉,舌象也只是舌头的颜色,实在难以和深藏体内的脏腑病症联系起来。
苏瑶闻言,没有直接作答,而是拉过一把木椅坐下,又示意阿青也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她拿起案几上的一本《脉经》,轻轻翻开,泛黄的书页上印着密密麻麻的古字。“你看,这本《脉经》里记载着‘脉为血之府,气血运行之通路也’。”苏瑶指着书页上的文字,缓缓解释道,“脉象和舌象是反映脏腑气血状态的‘窗口’,人体的脏腑功能、气血盈亏,都会通过脉象和舌象表现出来。无论外在的症状如何变化多端、迷惑人心,本质的脉象和舌象是很难掩盖的。”
她放下《脉经》,伸出自己的手腕,示意阿青来看:“你过来摸摸师父的脉象,感受一下。”阿青立刻凑上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搭在苏瑶的手腕内侧。指尖下传来平稳而有力的跳动,节奏均匀,强弱适中。“师父的脉象好平稳呀。”阿青小声说道。
“这便是平和之脉,说明脏腑功能正常,气血充足。”苏瑶点头,随后话锋一转,“但像张老汉那样的真热假寒之症,脉象就截然不同了。他的脉象初摸之下可能有些沉滞,看似是寒症的沉脉,但仔细分辨,就能感觉到脉下藏着一股躁动的力量,重按之下会愈发有力,这便是热邪郁闭、气血被阻的表现,是本质热症的脉象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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