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安林沉默了片刻，然后慢慢开口："将军，根据您的部下描述，我想我知道他们遇到的是什么了。"
"说！"巴赫拉姆紧盯着他。
"那种会喷火的武器，应该叫做火枪。"弗安林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们之前确实从一些渠道听说过，但没想到北境已经大规模装备了这种武器。至于他们援军来得快…"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们有一种叫做'铁路'的东西，可以让一种叫'火车'的铁制怪物在上面飞速行驶，运载大量的士兵和物资。速度比最快的战马还要快几倍。"
"什么？！"巴赫拉姆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他们有能让军队快速移动的魔法？"
"不是魔法，是某种我们不了解的技术。"弗安林摇了摇头，"据说那个杨浩带来了很多东方的奇淫技巧。除了火枪和铁路，他们还有一种叫做火炮的武器，威力比投石机大很多倍，射程也远得多。"
听到这些描述，巴赫拉姆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所以，你们早就知道北境有这些武器，却故意没有告诉我们？"
弗安林干咳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将军，您要理解，这些情报我们也是最近才确认的。而且，我们以为您的部队主要是进行劫掠作战，不会与北境的主力部队正面冲突…"
"放屁！"巴赫拉姆怒吼道，"你们就是想借我们的手试探北境的实力！我们的战士是你们的实验品！"
"将军，您这样说就太过分了。"弗安林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威严，"我们卡林迪亚与萨珊德的合作是平等的，没有谁利用谁的问题。如果您对合作条件不满意，大可以退出。"
巴赫拉姆的手紧握着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但他知道，现在翻脸对萨珊德没有任何好处。他们远离家乡，孤军深入，如果失去了卡林迪亚的支持，处境将会更加危险。
"好，很好。"巴赫拉姆咬牙切齿地说，"既然你们卡林迪亚这么'坦诚'，那现在把你们知道的关于北境的所有情报都说出来！一点都不许隐瞒！"
弗安林点了点头，开始详细地介绍起北境的情况。他说到了杨浩这个神秘的哥布林首领，说到了那个敢于挑战传统秩序的艾格尼丝女王，说到了北境的多种族联盟和他们惊人的团结，说到了那些让人难以置信的新式武器。
"火枪的射程大约是弓箭的两倍，杀伤力极大，但似乎需要时间重新装填。"弗安林像是在背书一样，"火炮能够摧毁城墙，但体积笨重，不便移动。至于铁路和火车，它们的存在让北境能够快速调动军队，这是他们最大的优势之一。"
"那么，这些铁路都在哪里？"巴赫拉姆敏锐地抓住了关键，"既然这是他们快速调兵的关键，如果破坏了这些铁路…"
"没错！"弗安林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北境的铁路主要连接铁岩城、索伦城和银月城三座主要城市。如果能够破坏这些铁路，就能大大延缓他们的支援速度。"
巴赫拉姆在地图上仔细研究着那几条标注出来的铁路线，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凌厉起来。"这些铁路都在野外，防守应该不会太严密。如果我们派出小股部队，专门破坏这些铁轨…"
"这个想法很好。"弗安林赞同地点头，心中却暗自冷笑。让这些沙漠佬去送死吧，最好全都死在北境的火枪下。到时候我们再出面收拾残局，既削弱了北境，又除掉了这些桀骜不驯的外族雇佣兵。
巴赫拉姆接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很好，看来我们还有机会扳回一局。但是，弗安林，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们隐瞒任何重要情报…"
"将军放心，我们今后一定知无不言。"弗安林脸上重新挂起了那副虚伪的笑容，"毕竟，我们的敌人是共同的。"
巴赫拉姆冷哼一声，转身对部下们下达命令："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三天。三天后，我们开始新的作战计划。这一次，我们不直接攻击他们的城市，而是切断他们的运输线！让这些北境的魔鬼尝尝什么叫做真正的沙漠战术！"
萨珊德士兵们齐声应诺，但他们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了初来时的那种狂妄自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谨慎和担忧。那场惨败的阴影还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那些死去同伴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对了，将军。"弗安林临离开前又加了一句，"我建议您最好在夜间行动。根据我们的观察，北境人似乎在夜间的警戒并不严密。而且，破坏铁路的工作最好分散进行，不要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为什么？"巴赫拉姆问道。
"因为据说他们有某种快速传递消息的方法，具体是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弗安林故作神秘地说，"但如果能够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成功的几率会更大。"
巴赫拉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当然不知道，弗安林之所以这样建议，是希望萨珊德人能够分散兵力，这样被北境军队逐个击破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目送着弗安林的马车远去，巴赫拉姆站在堡垒的城墙上，望着北方那片充满了未知和危险的土地。晚风吹过他的脸庞，带来了一丝凉意。
"将军，您真的相信那个卡林迪亚佬吗？"副官走到他身边，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怀疑。
"相信？"巴赫拉姆冷笑一声，"我从来不相信任何卡林迪亚人。但是，他说的那些关于北境武器的情报，与我们的幸存者描述基本吻合。而且，破坏敌人的补给线，本来就是我们沙漠民族的看家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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