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坐在桌旁正在吃青花瓷凉皮月饼的贺小九眉头紧皱，左手的书“啪”的掉在地上，脸色瞬间煞白，嘴角微颤，双手急忙捂住心脏，身体因剧烈疼痛而颤抖不已。
怎么会这么痛。贺小九急促的喘着气，眼里雾气顿起，表情因疼痛而扭曲。
她伸出右手强撑着桌子起身，身体摇摇晃晃，跌跌撞撞走向自己的床榻。突然，贺小九感觉喉咙一痒，一口黑血从口中喷涌而出，嘴里一股铁锈的味道。
贺小九视线因为疼痛而开始模糊，她使劲眯眼看了看地上的发黑的污血，而后眯眼向后躺去，疼痛感微微衰弱，但还是疼的要命，贺小九甚至不敢大口喘气，就这样耗着耗着，贺小九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傍晚，顾立璟刚刚迈入院门，顿时发觉事情不对，以往在门口等他的贺小九并没有立刻出来招呼他吃饭，院中也并无烟火气味，他立刻扔下书包，发疯似地跑向屋内：“小九！贺小九！”顾立璟在各个房间急忙穿梭寻找。
“砰~”贺小九的房门一推开，一股血味扑鼻而来，躺在床上的贺小九被吓的一哆嗦，心脏又开始疼了起来。顾立璟急忙扑上前，声音颤抖，小手轻轻抚摸着贺小九的脸颊：“小九，这是怎么了？”
贺小九眯眼看着顾立璟，心脏仿佛被撕碎一般。忽然，贺小九猛地撑起身子，霎那间，血在贺小九口中喷出。
“我去给你找大夫，你一定要撑住啊。”顾立璟看了看地上那口黑色的血神色更加慌张，慌忙转身就要去请大夫。
胳膊却猛地被拉住，顾立璟转头看向贺小九，贺小九本想说话，但却止不住咳嗽，顾立璟赶忙蹲回床前，用一只手紧紧抓住贺小九那异常冰冷的手，用一只手轻轻拍打着贺小九的后背，此刻他眼睛有些湿润。
“别，，，，去，治不好，，的。”贺小九声音沙哑，嗓子马上就要说不出话。
傻瓜，天这么黑，你若是再出去，会遇到危险的。贺小九皱眉，虚弱向后一仰，躺在了床上，口中强烈的血味搞得她极不舒服。
顾立璟咬咬牙，转身跑出屋门：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事情了，现在的我就是个废物，蠢货。顾立璟任由泪水在脸上滑落，不顾一切向镇上跑去，一不留神被脚下的树枝绊倒，起身忍着腿上的疼痛继续向前跑去。
当贺小九醒来时，发现面前一个老大夫正在为自己搭脉。
“醒了？”顾立璟轻声向前走到贺小九面前，贺小九却一动不动盯着面前的大夫。
“小九~”顾立璟手轻轻抚上贺小九的脸。
“嗯”贺小九刚反应过来，轻声嗯了一声，视线转移至顾立璟脸上，发现顾立璟眼眶泛红且肿胀，贺小九心疼的缓缓抬起无力的右手想摸摸他的脸，却够不到，顾立璟双手轻轻握住贺小九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贺小九轻笑，目光转移至老大夫那眉头紧锁的脸上，“大夫，我没事了，天色了不早了路上也不安全，您早些回吧，另外，钱我明天给您送过去。”老大夫轻声叹了一口气，起身又嘱托几句，挎着医箱走了。
顾立璟原本想拦住大夫，却不料衣服被贺小九死死拉住，回头看贺小九，贺小九用眼神示意其不要动，就这样，大夫离开了。
“怎么了，为什么不让他继续看病呢？”顾立璟满脸担忧，蹲在床前轻声问。
“男儿有泪不轻谈。”贺小九淡淡回了一句，便继续别过头看向屋顶。
顾立璟沉默。
天色昏暗，屋里灰蒙蒙的，黑暗中，顾立璟就这么安静的看着贺小九，即使她此刻早已变换成妇人模样，眼神却依旧清澈明亮，像一潭清水，没有任何杂质。
“我们，，，很穷吗？”贺小九声音沙哑低声问。
嗯？顾立璟不解。
“那为什么不点蜡烛？”贺小九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顾立璟愣了一下，看看屋内早已没有半点光亮，才摸摸索索起身去点蜡烛。
贺小九轻笑看着顾立璟不自然的起身，接着像盲人一样摸索着去找蜡烛。
“唔~”贺小九轻哼一声，随即咬牙捂住胸口，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冷汗直流，原本刚刚稍微恢复血色的脸又一次变得煞白。
九梧城，鹤笙皱眉合上手上的书，看着远处翻涌的云海，眼底一片担忧，思绪不禁飘向远方：算算小九又到病发的时间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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