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露啥也没说。
俩人就进了个古雅的包厢，旁边有个小泉眼，呼呼地冒着热气，那股子古色古香的劲儿就出来了。
沈雨露还没瞅见菜单，裴寒年就已经把招牌羊肉边炉给点好了，还说：“就这些，谢谢。”
服务员笑嘻嘻地接过菜单，正打算走，就被沈雨露给叫住了：“我还没点菜呢！”
裴寒年就看着她，说：“已经点好了。”
沈雨露有点不甘心，说：“我保证不挑那些刺激性的食物，就看一眼菜单都不行吗？”她突然感觉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裴寒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就使了个眼神让服务员把菜单给她。
沈雨露赶紧接过菜单，眼睛飞快地在菜品上扫着，这越看啊，眉头皱得越紧，下意识地就把自己的小钱包攥得死死的。
我的天呐！
这是吃火锅还是吃金子？
咋这么贵？
沈雨露眼睛瞪得老大看着菜单上的价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说道：“这……这是按人民币算的吗？”
服务员忍不住笑了，说：“小姐，我们这儿，虽然消费是高了点，不过品质那是相当有保证的，而且……”
她这“而且”里，带着那么一丁点儿轻蔑的意思，接着说：“来我们这儿的客人，一般都不会在乎钱和价格的。”
这意思不就是说沈雨露小气嘛，没钱还跑这儿来吃东西？
服务员态度倒是很恭敬，可话一出口就让沈雨露心里特别不得劲儿。
沈雨露可不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她心里盘算着这顿饭得花多少钱，再看看自己的存款，就对裴寒年说：“我觉着这儿太贵了，要不咱换个地儿吃？”
裴寒年一声不吭地给沈雨露倒了杯水，轻声说道：“我请你。”
沈雨露满脸怀疑地瞅着他，心里直犯嘀咕，不太相信就他那点工资能在这么贵的地方消费得起，就问：“你真确定？”
裴寒年没吭声，给服务员递了个眼神，服务员就心领神会地悄悄出去了。
他喝了口水，说：“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
沈雨露无奈地摆摆手，说：“得了吧，我知道你爱面子，可你工资就那么点儿，等会儿还是我来结账吧。”
裴寒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你觉得我工资有多少？”
“程序员能挣多少钱？”沈雨露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突然压低声音对他说：“这次咱就奢侈一回，不过下次可别来这么贵的地儿了，这跟咱的生活水准不搭。”
说着，她又有点嫌弃的样子，“你别老这么虚荣，都跟我结婚了，物质上得实在点儿，懂不懂？”
裴寒年拿起杯子放在嘴边，把那一丝笑意给挡住了，说：“知道了。”
羊肉火锅一端上桌，沈雨露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压根没留意端菜上来的服务员已经换了人，不再是之前那个小美人了。
“这羊肉可真不错！”
沈雨露边吃边感叹，贵还真是有贵的道理。
她自己吃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嘴里“呼哧呼哧”地直冒热气，还不忘给裴寒年夹了几筷子羊肉。
春天的寒夜，窗外的街道冷冷清清，而他们所在的隔间里羊肉火锅热气腾腾的。这种冰与火的反差，满满都是人间烟火的味道。
透过那白蒙蒙的热气，裴寒年瞧见对面的沈雨露额头上因为吃火锅温度升高而流下了汗珠。
他心里就突然泛起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就像有个小虫子在心里某个角落轻轻咬着，可等他想仔细去琢磨的时候，又啥都捉摸不到了。
反正，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裴寒年就觉得挺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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