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星辰悬于虚无界裂缝之上,林渊的圣境初期逆道之力与鸿蒙子残余的鸿蒙法则交织,如同一道无形的针线,正一点点缝合着破碎的空间。
裂缝中的噬道之力仍在疯狂冲撞,墨黑色的触须如同万千毒蛇,一次次拍打着星辰表面,却被星辰散发出的生机之力牢牢压制,发出不甘的嘶吼。
那些触须上布满细密的倒刺,每一根都蕴含着足以腐蚀圣境灵力的邪性能量,撞在星辰光罩上时,便会激起一串串金色的火花,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冰水。
“再加把劲!”苏瑶的星界法则化作数百道星链,如同银色的瀑布缠绕在混沌星辰上。
星链上镶嵌着无数细碎的星钻,将方圆千里的星源力与道源气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汇成一条奔腾的能量长河。
星链因超负荷运转而闪烁不定,不少星钻已经崩裂,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的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却始终咬紧牙关不肯放手。
星界法则与她的神魂紧密相连,每一次能量输送都像在撕扯她的灵魂,可她望着林渊凝聚星辰的背影,眼中只有不容动摇的坚定。
玄风真人拂尘挥洒,守序之力在裂缝周围布下三重结界。
最外层是淡金色的防御罩,能抵挡噬道之力的直接冲击;中层是银色的净化网,专门消融渗透进来的邪气;内层则是透明的稳定膜,牢牢锁住空间碎片的位置。
“鸿蒙子,你的鸿蒙法则再凝实些!”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花白的胡须因紧张而颤抖,“裂缝边缘的空间碎片快要撑不住了!那些碎片里还残留着虚无界的本源,一旦崩碎,会重新撕开更大的口子!”
鸿蒙子盘膝坐在星辰旁,圣境中期跌落的反噬让他气息萎靡,原本乌黑的头发此刻已变得雪白,脸上布满了细密的皱纹。
他双手结印,将残余的鸿蒙法则凝成一缕缕金丝,如同春蚕吐丝般织入裂缝:“老夫当年一念之差,被圣位迷了心窍,险些酿成大祸,今日便用这残躯补过……”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周身的金光渐渐融入星辰,原本凝实的身躯变得越来越透明,“林渊,你可知……虚无界的深处,藏着‘噬道之主’?那存在以界域为食,万年前的裂缝,不过是它打了个哈欠……”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金色血液在空中化作点点光屑:“切记……守护之道,不在于强,而在于恒……就像这道源界的星辰,看似微弱,却能亿万年悬于天际……”
话音未落,鸿蒙子的身影彻底消散,只留下一枚黯淡的鸿蒙玉符,玉符上刻着残缺的“道”字,缓缓落入林渊的道种之中。
玉符融入的刹那,林渊只觉识海一阵温润,原本锋芒毕露的逆道之力竟多了一丝包容,仿佛寒冬里渗入了暖阳——那是鸿蒙法则中“顺生”的真意,与逆道的“逆存”完美互补,让他的圣境道种变得更加圆融。
“多谢。”林渊在心中默念,圣境初期的道种运转到极致,混沌星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光芒中既有逆道的锐利,又有鸿蒙的温润,形成一道奇异的双色光轮。
裂缝中的噬道之力如同退潮般迅速退去,那些扭曲的触须在光轮中寸寸消融,发出凄厉的惨叫。
破碎的空间碎片开始重新凝聚,如同拼图般严丝合缝地对接,最终在一声轻响中,裂缝彻底闭合,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光晕,如同愈合的伤疤,在阳光下缓缓消散。
道源界的天空重新变得晴朗,被撕裂的云层渐渐聚拢,星辰归位,云海翻腾,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仿佛刚才的浩劫从未发生。
圣殿的废墟上,幸存的修士们怔怔地望着天空,许久才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那些曾被圣殿压迫的星奴扔掉了枷锁,葬神渊的弟子扶起了受伤的同伴,连一些幸存的圣殿修士都放下了武器,眼中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雷破军一屁股坐在地上,源金体上的伤口还在冒着黑烟,铠甲破碎了大半,露出下面纵横交错的伤疤。
他却咧着嘴大笑,抓起地上的酒囊猛灌了一口,酒液顺着嘴角流淌也毫不在意:“娘的,终于结束了!胖爷,快拿你珍藏的‘醉星酿’来,俺要好好喝一顿,不醉不归!”
胡胖子早已瘫在爆炎炉旁,生灭火虚弱得只剩一缕火苗,圆滚滚的肚子有气无力地起伏着。
他翻了个白眼,从储物袋里摸出个酒葫芦扔过去:“喝个屁,胖爷的炉子都快烧炸了……不过说真的,刚才林兄修补裂缝的样子,那叫一个帅,比俺炼出极品丹药时还威风!”
林清雪走到葬神渊弟子的尸体旁,青霜剑插在地上,剑穗无风自动。
地上躺着二十多具年轻的尸体,他们中最小的才十六岁,曾在葬神渊的桃花树下向她请教剑法,如今却永远留在了这片土地。
她伸出手,轻轻拂去一名弟子脸上的灰尘,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弟子冰冷的脸颊上。
林渊走上前,逆道之力化作柔和的光丝,轻轻拂过每具尸体,将他们尚未消散的残魂收入一枚暖玉瓶中:“我会带他们回葬神渊,埋在最肥沃的灵田旁,那里春天会开满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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