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卫月舞抬起水眸，问道。
“是她……恐怕真的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和她自己了！”大夫摇了摇头，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伸手翻开自己的医箱，从里面取出一颗药，“我这里有一颗强心的药，虽然不能治本，但可以治标，郡主请给她服下吧，至少可以让她多说几句话！”
大夫说着又摇了摇头，一副神仙也没办法的样子。
卫月舞示意羽燕接过。
“怎么服用？”
“泡在水里，让她服用吧！”大夫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道。
“那一会用吧！”卫月舞点点头。
“这一会……”大夫为难了。
“怎么一会不行吗？”卫月舞冷冷的看着他问道。
“最好是先服用，这一会如果……一口气喘不来，可……”大夫皱着眉头，话说的很含蓄，但这里面的意思在场的都懂了。
“郡主，还是先给冬姨娘服下吧，不然冬姨娘一会如果真的出了事，再服可来不及了。”华阳侯府的丫环也劝道。
“冬姨娘，我娘亲当初是不是你害的？”卫月舞脸色一冷，挥了挥手制止了他们的话，看着床的冬姨娘冷声道。
床的冬姨娘又咳嗽了两声，声音很低的笑道：“郡主，当年的事……我是错了，涂皇后要你娘服的药，是我给涂皇后的人拿了你娘服的药，当时我只是一心想当华阳侯夫人，所以才会做下这样的错事！”
冬姨娘脸的表情仿佛在忏悔，对于卫月舞的问题，没有半点隐瞒。
“明大夫发现异常，当时那个婆子是你的人吧！”卫月舞似乎对于冬姨娘眼下的情景视而不见，依然淡冷的追问道。
“是我的人，之后便跟着去了边境，然后一直没有回过府，其实是李嬷嬷，之后算进了府，我也没让她见到明大夫，所以明大夫一直不知道。”冬姨娘又低低的咳嗽了两声，眼睛无力的闭了起来，脸的神色越发的惨白起来。
甚至给人一种气若游丝一般的感觉。
原来那个威胁明大夫的果然是李嬷嬷，卫月舞的脸色凌厉了起来，当时觉得怪，一个婆子到边境这么多年，居然从来没有回过府，后来若不是冬姨娘身边实在没有得用的人手，这个李嬷嬷应当不会从边境回来的。
“郡主，你娘的事……的确和我有些关系，当初你娘生你的时候，也是二夫人提议，我们两个在产房门口吵架……想引起你娘难产，之后那些药也不全是好的，最后来又是我帮着涂皇后害了你娘，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冬姨娘现在的神态更是象弥留之际的样子，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但，这些跟三小姐都没有关系，她那时候还小，什么也不懂，算是把你推下水的事情，也是我算计的，而今我要为了我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但三小姐却是无辜的！”冬姨娘努力的睁开眼睛，说话一下子连贯了起来。
不用卫月舞问什么，把所有的事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一副问什么说什么的样子。
着实的象是没什么想法的感觉。
“郡主，冬姨娘的情况不太好了，要不要先用这药！”大夫在一边暗示道。
原本冬姨娘说话的时候，还带喘的，这会居然喘也不太喘了，说话更是利落了一些，倒象是一般人说的回光返照了。
这会不只是大夫急了，卫月舞身边的羽燕也急了起来：“主子，要不要先给她服下这药，否则一会如果真的……说不了话了！”
“主子，还是先让冬姨娘服下药吧！”金铃也劝道。
“羽燕，你去找水给泡了药丸！”卫月舞淡淡的道。
“是，奴婢马泡！”羽燕应声去找碗，正巧屋内有一个空着的茶杯，大夫伸手递了过来，又热情的把桌放着的一茶壶拿了过来，浓浓的药味，不知道这茶以前是不是泡过药的，不过在这么一个地方，算是用茶壶泡过药，也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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