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止如此…”
“我还听说太傅的嫡女许思宁昏迷,嫡子失踪,甚至连太后都被我们的陛下以勾结异族,陷害忠良的罪名给押送皇陵幽禁了!”
青衣男子喝了一口茶,声音压的更低,眸中闪过一丝光芒,继续说着。
“你的意思是,陛下找人故意构陷当朝太后?”
灰衣男子故作惊讶的说道。
“那我就不清楚了。”
“狩猎场的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这次别苑一行,直接折了太后,太傅,谁知道陛下他打的什么算盘。”
青衣男子无奈的摊了摊手,话里话外都是对天子的编排。
“周兄,冷静,大盛并没有禁止百姓谈论皇家之事。”
孔浩思一眼就看出来,这青衣人和灰衣人和先前说穆二小姐没有去宴会的乃是同一批人。
这两人虽然装模作样的压低声音,但他们的说话声正好让旁边的人可以听清,此时一品居茶楼在两人附近的茶客已经朝他们投去关注目光了。
“孔兄,大盛律法确实没有禁止这一点,但他们可是明目张胆的在散播谣言,污蔑陛下,此乃大不敬。”
“和百姓茶余饭后的谈笑是两回事。”
周帆此刻的态度很坚决,他的身手比孔浩思要强,要不是怕伤到同窗,他早就震开孔浩思了,上前拿人了。
“周兄,何必逞一时之快。”
“你就不会变通一下吗,找人偷偷跟着他们,顺藤摸瓜,查清他们的落脚之处,以及他们背后的主子是谁。”
孔浩思感觉自己很是头疼,他的两个好友,一个不知变通,一个冲动莽撞。
“周兄,此言甚是有理。”
周帆听到这话眸中亮了一下,随后悄然离开,去找跟随他而来的衙役了。
就在此时,街边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
周帆也在此时折返座位,和孔浩思两人抬头朝外望去,只见一队羽林军簇拥着一辆龙辇,正缓缓驶来,旁边两侧由禁卫军护持在侧。
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跪拜。
“是陛下!”
李兴义低呼了一声,赶忙拱手行礼。
一品居的茶客也听到了李兴义的声音,纷纷来到窗边齐齐朝着下方望去。
读书人,学子纷纷拱手行礼,其余百姓则当场跪拜行礼。
龙辇缓缓驶过一品居楼下,窗帘被风吹起一角,隐约能看到里面端坐的天子,面容清俊,眼神冷静,看不出一丝情绪。
只见少年天子盛显奕随意的抬手,淡声说了一句“免礼”,街面上行人高呼万岁。
就在此时,变故突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许多难民,直接拦截了龙辇。
“陛下开恩啊!九川郡的大洪水淹没了家园,我们活不下去了!”
“求陛下发粮赈灾,给条活路啊!”
这些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手里拽着破碗烂瓢,疯了似的扑到龙辇前,哭喊声瞬间盖过山呼万岁的声音。
“大胆刁民,竟敢冲撞圣驾,是想造反不成!”
龙辇中的高义出声呵斥,眸中寒光凛冽,正要动用内力把难民移开。
但有一人更快,陆彻在难民靠近后,当即吩咐羽林军维持秩序,但切勿伤害百姓。
羽林军立马执行命令,把难民拦在一丈之外。
可难民像是豁出了命一般,疯狂的朝前涌来。
“陛下,老朽的孙儿饿死在路上,陛下要是不管,我们就没有活路了。”
有一个瘦骨嶙峋的老汉,甚至抱着一个羽林军的腿,哭的涕泗横流。
“这些难民怎么敢拦截圣驾,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一品居二楼,周帆猛的起身,就要招呼衙役下去护驾。
李兴义在旁边怒目而视,拳头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别急。”
“你们看他们的神色不像是装的。”
“而且…来的太巧了。”
孔浩思无奈的再次拉住两人,目光死死的盯着楼下的乱局,指尖微微发颤。
突然孔浩思若有所感猛的转头看向茶楼刚才说话的青衣人和灰衣人,那两个座位已经空空如也。
甚至就连旁边一起跟随他们行礼的其他茶客,都纷纷朝楼下而去。
转瞬之间,二楼只剩下了他们三人衙役。
“丞相!”
盛显奕冰冷地声音响起,他亲自掀起帘子出了龙辇,不见任何慌乱,唯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令人心悸。
“传朕旨意,命户部尚书即刻开仓安抚流民,随后调拨粮草,发往九川郡赈灾。”
“另外,着工部牵头,组织流民修缮堤坝,以工代赈,不得有误。”
盛显奕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混乱的哭喊声。
“臣遵旨!”
洛景修不敢怠慢,当即领了旨意,由七境司护卫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这次别苑之行,户部尚书柳逸和工部尚书并没有前往别苑,只是让他们的家眷前往,由七境司传来的消息,他们正和长公主在商讨政事。
难民们在听到盛显奕的命令后都愣住了,哭喊声渐渐停歇下来,全都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少年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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