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荒野的枯木林,陆辰的指尖在地图上敲出轻响。昨夜芦苇荡的火光里,暗卫带回半块染血的银面具碎片,边缘刻着的“影”字被灼烧得扭曲——这是影阁残党的标记,与祭坛符号上那多出的一撇如出一辙。
“风息,带你的小队沿黑风谷西侧追踪。”陆辰将一枚刻着风纹的令牌递给心腹弟子,那令牌边缘还留着上次任务时的刀痕,“残党擅长遁影术,用‘锁影粉’标记他们的轨迹,那东西沾到遁影术的气劲会显荧光。”
风息接过令牌,指尖摩挲着那道刀痕,喉结滚动了一下:“师父放心,上次被他们耍了的亏,这次加倍讨回来。”他身后的三名弟子同时握紧腰间的短刃,刀刃上还残留着淬过的锁影粉,在晨光中泛着淡紫色微光。
荒野的风卷着沙砾,打在枯木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风息一行人踩着残雪前行,脚印很快被风沙覆盖,唯有他们袖口暗藏的追踪符在暗中闪烁——那是陆辰用仙葫灵力加持过的,能与锁影粉产生共鸣。
“队长,你看那边!”一名弟子突然指向前方的乱石堆,几块黑石的缝隙间,隐约有淡紫色的光在跳动。风息俯身拨开石块,锁影粉的荧光正顺着一道浅痕蔓延,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往乱石堆深处钻去。
“遁影术留下的气劲轨迹。”风息从怀中摸出个小巧的铜哨,吹了声短促的哨音,“散开呈三角阵,别追太急,他们就等着我们自乱阵脚。”
弟子们迅速卡位,手中的短刃划破空气,在石堆周围布下简易结界。风息则踏着荧光轨迹深入,靴底的防滑纹在湿滑的石面上擦出细碎的声响。突然,前方的荧光猛地向上窜去,竟在半空凝成个模糊的人影轮廓——是遁影术的残留幻象。
“小心!”风息低喝,短刃反手劈向身侧,“叮”的一声撞上凭空出现的短匕。那残党穿着灰袍,兜帽压得极低,另一只手正捏着张黄色符纸,显然是想启动什么阵法。
“就这点本事?”风息冷笑,短刃旋出个刀花,逼得对方连连后退,“上次在芦苇荡放火烧船的是你吧?跑得倒快。”
残党不答话,突然将符纸往地上一拍,地面瞬间裂开数道缝隙,黑色的雾气从缝中涌出,带着刺鼻的腥气。风息立刻屏住呼吸,指尖弹出锁影粉,粉末遇雾炸开成片荧光,将雾气中隐藏的数道人影照得无所遁形——竟是个五人小队。
“想以多欺少?”风息吹了声长哨,三角阵的弟子们立刻响应,短刃与石面碰撞出火星,“师父早说过你们就这点出息,只会玩阴的。”
一名残党突然甩出数枚飞针,针尖泛着与祭坛符号相似的红光。风息侧身避开,却见飞针并未落地,反而在空中折转,直取身后的弟子。“卑鄙!”他怒吼着掷出短刃,精准撞飞飞针,同时对弟子们喊道,“用‘缠影索’!”
弟子们立刻解下腰间的锁链,锁链上缀着的铜铃碰撞出声,铃声竟能干扰遁影术的气劲。残党的身影在铃声中开始晃动,隐现的频率越来越慢,锁影粉在他们身上留下的荧光也越发清晰。
风息趁机突进,短刃抵住最前面那名残党的咽喉:“说!你们据点在哪?”
残党突然怪笑起来,笑声在石缝间回荡:“就在你们脚下啊——”话音未落,他竟化作一道黑烟,顺着石缝钻了进去,只留下枚刻着“影”字的令牌。
风息捡起令牌,发现背面刻着串数字:“3-7”。他摩挲着数字,突然看向石堆深处那道最宽的裂缝——刚才荧光轨迹就是从这里消失的。
“下去看看。”他对弟子们打了个手势,短刃插入裂缝撬动,石块滚落的声响惊动了藏在深处的机关,数支毒箭突然从上方射下。
“布阵挡!”风息将令牌塞进怀里,短刃与弟子们的锁链交织成网,毒箭撞在网上,瞬间被锁影粉腐蚀成黑水。“他们在据点入口设了三重机关,这只是第一重。”
深入裂缝后,光线骤暗,只有锁链的铜铃在发光。风息点燃特制火折子,火光中赫然出现道石门,门上刻着与祭坛相同的“噬”字符号,只是那多出的一撇,正指向门环的位置。
“3-7……”风息盯着门环上的七个凹槽,突然明白过来,“是要按顺序转动第三个和第七个凹槽!”
弟子们立刻上前,指尖扣住凹槽用力旋转。石门发出沉重的摩擦声,缓缓向内打开,露出里面幽深的通道。通道两侧的石壁上,竟嵌着数盏长明灯,灯油里漂浮着锁影粉的荧光——显然是残党故意留下的引路标记。
“师父猜得没错,他们就是想引我们进去。”风息握紧短刃,锁链的铜铃在手中转得更快,“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跟紧了,别掉队。”
通道尽头传来隐约的谈话声,风息示意弟子们熄灭火折子,贴着石壁潜行。昏暗的光线下,能看到十几个残党围坐在一起,中间站着个戴银面具的人,正是昨夜乘船逃走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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