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血雾中骤然响起鼓掌的脆响,副教主完好无损的身影从幽冥钟残骸后踱步而出,指尖还沾着未干涸的人血。
精彩啊,精彩。他戏谑地打量着满地狼藉,要不是本座留了个心眼让分身前来,此刻怕是真要去黄泉路上找三位长老作伴了。
青丘瞳孔骤缩,雷脉锻体八重功法在经脉中疯狂运转,双臂肌肉虬结暴起,却在瞥见副教主指尖流转的本命魔气时,冷汗浸透了后背——那是只有本尊才有的本源波动。
他暴喝一声,左手拎起昏迷的灰烬,右臂夹起宣竹,雷光在脚底炸响就要破空。夜星澜强撑着冰刃站起身,却被副教主随手挥出的幽冥鬼爪掀飞十余丈。
想逃?副教主掌心凝聚出黑色漩涡,本座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撑多久。
青丘咬碎钢牙,雷脉锻体八重催至极限,周身皮肤浮现出紫金色雷纹。他拼尽全力将夜星澜拽进雷光结界,却在升空的刹那被漩涡吸住脚踝,整个人倒栽向地面。
青丘!夜星澜甩出冰棱缠住他手腕,宣竹强忍内伤喷出本命真火灼烧鬼爪。三股力量僵持间,青丘突然闷哼一声,雷纹在皮肤下接连炸开——八重锻体术本就伤身,又带着三人负重逃亡,经脉已开始渗血。
哈哈哈!副教主癫狂大笑,雷脉锻体八重又如何?不过是自毁经脉的送死功法!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昏迷的灰烬突然睁开猩红眼眸,指尖溢出的修罗煞气竟将鬼爪腐蚀出破洞。青丘......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不属于人间的冷冽,带他们走。
不等青丘反应,灰烬周身煞气骤然膨胀,化作血色屏障将四人包裹。副教主的幽冥鬼爪撞在屏障上,竟被反震得倒退三步。
这是......副教主终于露出忌惮之色,燃烧神魂的禁术?
青丘趁机催动雷光,带着三人冲天而起。灰烬的血色屏障在身后轰然炸开,化作漫天血雨延缓追兵。他望着越来越远的噬魂崖,怀中的宣竹突然抓住他染血的衣袖:灰烬他......
别回头。青丘喉咙里泛起腥甜,雷纹已蔓延至脖颈,活下来,才能给他们报仇。
荒原上,副教主望着天际消失的雷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掌心浮现出细小的冰裂纹——那是被修罗煞气侵蚀的征兆。他盯着自己的手,眼底闪过阴鸷:修罗灰烬......本座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你伤我转世该付出代价了。”
“谁”
“混沌雷源功...”
“啊!!!”
这边的青丘背着重伤的灰烬在雷云中疾驰,周身雷光因透支而泛着诡异的暗紫色。怀中的宣竹已陷入昏迷,夜星澜用冰棱勉强固定着三人的身形,她苍白的脸上还凝着未化的寒霜
坚持住......青丘咬碎第三颗止血丹,喉间溢出黑血,师尊他......一定会救你们的......
七日七夜后,幻月宗巍峨的山门在云海中若隐若现。青丘踉跄着跪倒在玉阶前,怀中的灰烬突然剧烈抽搐,心口的修罗印记渗出黑血,在白玉台阶上烫出焦痕。
四师兄!巡逻弟子的惊呼惊动了宗门。凌渊宗主踏剑而至,看见满地血迹的刹那,周身剑气骤然暴起,将方圆百丈的积雪震成齑粉。
师尊......青丘强撑着抬头,罗刹教......副教主......
话音未落,他眼前一黑栽倒在地。昏迷前最后一幕,是师尊抱起浑身血痂的灰烬时,素来沉稳的手在剧烈颤抖。
议事殿内烛火摇曳,凌渊宗主的身影笼罩在森冷剑气中,案几上的传讯玉简已被捏成齑粉。
罗刹教,好胆。他一字一顿,周身剑意如实质,殿外的千年寒松瞬间被斩成两段,伤我弟子,辱我宗门,还敢杀我宗弟子,真当我幻月宗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殿外,宣竹正被药师救治,听到师尊的话,强撑着起身:师尊,是弟子没用......没能护住大师兄......
这不怪你。凌渊宗主突然出现在他身旁,指尖拂过他胸前的焦黑掌印,传令下去,即日起关闭宗门结界,所有弟子召回待命。
师尊,您要做什么?夜星澜攥紧了药碗,水灵力在碗沿凝成冰花。
凌渊宗主转身望向东方,罗刹教所在的天际正翻涌着血色雷云。他抬手祭出本命仙剑,剑身映出四人重伤的模样,声音冷得像是从极北冰窟传来:为师要让他们知道,敢动我幻月宗的人,就得做好承受雷霆之怒的准备。
次日清晨,幻月宗近万弟子齐聚演武场。凌渊宗主站在云端,身后悬浮着九柄本命仙剑,每柄剑身上都映着灰烬等人的影像。
即日起,幻月宗与罗刹教不死不休!他的声音传遍整个宗门,所有弟子听令,三日后随本座踏平罗刹教,为我徒儿讨回公道!
云海翻涌间,近万道剑光冲天而起,如银河倾泻般将血色雷云撕出裂痕。昏迷中的灰烬突然睁开猩红眼眸,心口的修罗印记与师尊的剑意遥相呼应,仿佛在预示着这场腥风血雨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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