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野餐的主角之一耀华兴,在忙碌完初期的布置和看到众人享用美食的满足后,她那活泼好动的性子又开始躁动起来。她看着眼前这幅固定的、逐渐趋于平静的野餐画面——运费业在埋头猛吃,田训在慢饮浅酌,女伴们在轻声细语——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有些单调乏味。她那双灵动的眼睛转了转,随即悄无声息地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可能沾到的草屑,对着贴身侍女低声嘱咐了几句,便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美食和交谈上时,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偷偷地、迅速地离开了这片林间野餐地,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往南桂城主城方向的林荫小径上。
耀华兴的离开,起初并未引起太多注意。林间的野餐仍在继续。仆役们又呈上了一些时令鲜果和清爽的野菜小食,用以解腻。当然,最受欢迎的主角依旧是那只体积可观的英州烧鹅,尤其是在三公子运费业不懈的努力下,鹅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除了美食,另一种重要的饮品也被摆上了野餐布。那是一种清澈如水、却香气凛冽的酒液,盛在素雅的白瓷酒壶中。“来,尝尝这个,”公子田训拿起酒壶,为众人斟酒,“这是‘清水英酒’,据说最早开发于广东区深圳城,口感清冽,回味甘爽,正好配这烧鹅。”
三公子运费业刚咽下一大口鹅肉,见状立刻端起酒杯,仰头便是一大口。“嗯!好酒!”他哈出一口酒气,脸上满足的红晕更盛,“这也是我经常喝的酒之一!口感清爽,不似北地烧酒那般辛辣,也不像江南米酒那般甜腻,配这英州烧鹅,真是相得益彰,绝配!绝配啊!”他显然对这酒也十分熟悉和喜爱,美食美酒当前,让他快活得如同神仙一般。
众人纷纷举杯浅酌。赵柳点头表示认可,葡萄氏-林香也小声说好喝。然而,心思更为细腻缜密的葡萄氏-寒春,作为葡萄氏-林香的姐姐,在享用美食美酒的间隙,目光不经意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秀眉微微蹙起。她放下酒杯,带着一丝疑惑开口问道:“诶,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耀华兴呢?她去哪里了?刚才还见她在这里张罗的。”
公子田训正夹起一筷子清炒野菜,闻言头也没抬,语气轻松地回答道:“还能咋滴?她那个性子,你还不知道吗?肯定是觉得我们光顾着吃喝,有些无聊,自己偷偷跑去城里找乐子了。放心吧,在这南桂地界,出不了什么事。先别管这些了,如此佳肴美酒,莫要辜负,我们还是继续我们的野餐吧。”他说着,举起了酒杯。
三公子运费业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地附和道:“对!对!田训兄说得对!好酒好菜,及时行乐最重要!来,喝酒!”他再次举杯。
但葡萄氏-寒春似乎并未完全放心,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我……我总有种感觉,耀华兴这样不声不响地跑开,以她那种……那种跳脱又有时不太顾及后果的性子,会不会……惹出什么祸事来?”她身为姐姐,考虑问题似乎总比妹妹林香要多一层谨慎。
她的话音刚落,公子田训、三公子运费业、赵柳以及葡萄氏-林香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没关系的!”
“寒春姐姐你多虑了。”
“耀华兴不会惹祸的!”
公子田训笑着补充,语气笃定:“依照她以前的性格,虽然爱玩爱闹,但顶多是有些出格的小玩笑,根本不会真的去主动招惹是非,惹出真正的祸端来。”他似乎为了强调,又加了一句,带着调侃的目光看向旁边的运费业,“至少,她可不像我们这位运三公子一样,是个有名的惹祸精,走到哪儿都能平地起波澜。”
正埋头苦干的三公子运费业一听,立刻不干了,他抬起头,委屈地嚷嚷起来,嘴角还沾着油渍:“喂喂喂!田训兄!你们怎么又说我了?我什么时候成惹祸精了?我这叫……叫性情中人!真性情!懂不懂?再说了,我现在不是安安分分地在这里吃东西嘛!”他的抗议引得众人一阵哄笑,方才因为耀华兴离去而泛起的一丝微小涟漪,似乎就在这笑声与美食美酒中,被轻轻揭过了。葡萄氏-寒春见状,也只好暂时按下心中的那点不安,重新拿起了筷子。
与此同时,偷偷溜回南桂城内的耀华兴,正如同脱缰的野马,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穿梭。正午刚过,街上的人流比最热时多了一些,各种叫卖声、议论声、车马声混杂在一起,充满了市井的活力。她很快被一个卖糖画和各式棒棒糖的小摊吸引,那晶莹剔透、造型各异的糖果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兴致勃勃地买了一支最大的、做成蝴蝶形状的棒棒糖,拿在手中把玩。
就在此时,她的目光被街角处几个正在玩石子的小孩吸引了。其中有一个约莫六岁的小女孩,长得粉雕玉琢,甚是可爱,穿着虽不华丽却也很干净整洁的衣裙。耀华兴认得这小女孩,是城里镇道氏家的小女儿,名叫镇道氏-淋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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