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结束,白佑与他分开,掌中泛起灵流将那血口疗愈,又把顾城渊的衣裳捋好,坐回去倒了一杯茶。
这魔界的酒酒性也太烈了些,刚刚喝那么一壶,居然比那日喝的四坛茶花酿还要上头。
连喝下几杯冷茶,白佑才接着问下去。
“你们魔族对待情爱,为何如此随意?”
顾城渊视线紧紧追随他,听见这个问题,想了一会才答道:“并非是随意,只不过有些直抒胸臆罢了。”
他走过去,搬了把椅子坐在白佑面前:“或许对于人族而言确实有些不够稳重,但在魔界,感情就是如此冲动直白。”
白佑:“对任何人都冲动直白?”
“互通心意之前是的。”顾城渊道,“在我们这里,除了权贵,其余的魔可都是一双一世。”
这话白佑倒是有些意外。
“那先前你和青娘在打什么哑谜?”
顾城渊又顿了顿,组织了一会语言道:“……此事说来话长,魅族在万年前都是族内通婚,一直都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可自从那场大战之后,魅族几乎被杀了个干净,于是不得已和外族繁衍,因此也就出现了一些问题。”
白佑:“什么问题?”
“与外族繁衍的男婴,通常在三十岁时会有一次返祖迹象。”
“返祖?”
“不是哥哥想的那种多个尾巴或者长个犄角的返祖。”顾城渊道,“是身体里繁衍本能作祟,在返祖期间会想尽一切办法交尾。”
白佑双眼微睁:“……”
顾城渊:“所以芸桃才会那么急切地想要寻找伴侣,我一猜便猜到了缘由。”
不愧是魔族,竟然还有如此狂野的缘由,白佑额间抽搐一阵,又问:“……这个期间,是多少时日?”
顾城渊答道:“整整一年。”
“……”
一年?
这要是找不着人发泄,得憋成什么样?
如此折磨人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白佑此刻居然还有那么一丝丝地担心芸桃到底能不能找着好人家。
两人一时间沉默下来,谁也没说话,须臾,白佑忽然想起什么,抬眼去看面前的顾城渊。
如此说来,那他是不是也曾有过这个时期?
整整一年的时间,他是怎么熬过去的?
顾城渊原本就一直盯着他看,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瞬时猜出来他在想什么,歪了歪脑袋笑着问道:“哥哥是不是想问,我三十岁那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嗯。”
“那年我闭关了。”顾城渊缓缓说,“在寒寺闭关。”
白佑:“……冻过去的?”
“自然不是。”
“那是什么?”
顾城渊抿着唇角,喉结滚了滚:“自行解决的。”
“……”
白佑警铃大作,一双桃花眼瞪着他:“你当时想的什么?”
算下来,顾城渊三十岁的时候,自己还是那个傻乎乎的道长,他自行解决的时候能想什么?
该不会……
“我哪有那么禽兽。”顾城渊有点委屈,“哥哥怎么这么想我。”
白佑微微松了口气:“那你想的什么?”
顾城渊凑近了些,巴巴瞧着他的脸:“我想的是当年夜里偷偷爬师尊床榻的那次。”
“……”
难道想这个就不禽兽了吗?
“然后你捱过一整年,收拾收拾就下山来寻我了?”
“嗯。”
白佑蹙着眉,这才后知后觉他当时迷恋的顾仙君心里都是些什么心思。
沉默半晌,他愤然道:“亏得当时我还觉得你是个好人。”
“哥哥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不是好人了?”
白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看了他许久,最后只能道:“因为你是魔。”
“……?”
这话好像也没什么问题,顾城渊笑出声:“好吧。”
他直起身子,舒了一口气道:“闹腾这么久,哥哥要休息了吗?”
白佑此刻确实也有些倦了,酒意混着这一夜的闹腾,太阳穴正突突地跳,点点头,正想说“是该歇了”,房门却被轻轻叩响。
两人皆是一顿,顾城渊瞧了房门一眼,起身走过去,一拉开门,发现是青娘折返回来。
“青娘?”
青娘手里端着一个瓷盘,上片放着一个盛了汤的小碗,瞧见顾城渊,嗓音轻缓地道:“扰着你们了,还没睡下吧?”
“没呢。”顾城渊道,“您来做什么?”
青娘笑着:“你瞧瞧你,都是有道侣的魔了,怎么一点都不会疼人?”
顾城渊侧开身子给她让道,里边的白佑看见她,愣了一下想起身,青娘却道:“坐坐坐……”
白佑又只好坐了回去。
“春棠那孩子也真是的,我先前就瞧见了,桌上那酒太烈,你们人族喝了身体吃不消。”青娘将那小碗放在桌上,朝白佑推了推,“这是醒酒汤,没放那些杂七杂八的,喝了会好受些。”
要不说还是做生意的人心细,白佑正难受的紧,面对这碗醒酒汤自是觉得暖心:“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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