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夜,青鸟一直睡到了第二日巳时才悠悠醒来。蓉姐儿得知青鸟醒来,亲自领着几名伙计,端来了丰盛的早膳。王仙君和王秀荷姐弟俩乖巧地跟在一旁,石胜、樊铁生、张问三人也紧随其后。
清韵代手中小心捧着一件折叠整齐的新衣,这是她一路行程中,利用闲暇时光,一针一线为青鸟缝制的。在弥武丸、梦子、琉美奈三人的簇拥下,她也走进了房间。
众人围坐一起用了早膳,气氛温馨。用膳期间,青鸟对清韵代柔声道:“今日我得赴太子之约,恐无法陪你。你便与弥武丸他们一起,带着秀荷去益州城里好好逛逛,采买些喜欢的物件可好?”
一旁的蓉姐儿立刻笑着附和:“正是呢!清韵代娘子,今日便由我做个向导,带你们好好领略这益州的风物,尝尝地道的特色小吃,定让你们不虚此行。”
清韵代闻言,自然欣喜,柔顺地应下:“嗯,都听你安排。”
她话语温婉,虽心底更期盼能与青鸟同游,却也深知他身负要事,绝不会任性扰他。
众人用过早膳,用了些茶水,坐着歇息。清韵代从一旁取过衣裳,柔声说道:"前些日子我给你做了件新衣,来试试看合不合身?"
青鸟忙道:"你那时还病着,怎么还要为我做衣裳?本该好好歇息才是。"
蓉姐儿假意责怪青鸟道:“这孩子,娘子一番苦心,快来试一试。”一边说着,也上前帮忙,替青鸟解下外袍。
清韵代莞尔一笑,手上动作不停,将新衣轻轻抖开,为青鸟仔细穿上。她抬眼看了看他,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心疼:“做件衣裳能费多少力气?我不过是想为你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让你能舒心些,我心里才安稳。”
青鸟抬眼望向清韵代,恰与她温柔的目光相遇。两人眸中清晰映出彼此的身影,青鸟唇角微扬,轻声道:"多谢。"四目相接间仿佛时光停滞,周遭人声皆化作模糊的背景。
突然樊铁生一声做作的咳嗽惊破这方静谧。青鸟倏然回神,仰首展开双臂,故作镇定地任由清韵代整理衣襟。而清韵代早已羞得满面飞红,连耳垂都染上胭脂色,只得低头专注地抚平他衣领的褶皱,纤指却不自觉地微微发颤。
蓉姐儿站在一旁,目光落在青鸟刚穿起的新衣上。只见那衣裳针脚细密匀称,裁剪极为合体,将青鸟的身形衬得愈发挺拔,每一处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足见制作者之用心。
她又看着清韵代低眉顺目、专注地为青鸟抚平最后一丝褶皱的模样,那般温柔可人,又如此通情达理,心中不禁暗赞这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良配。
一抹欣慰的、如同长辈般的“姨母笑”悄然浮上蓉姐儿的嘴角。然而笑着笑着,她的思绪却飘远了——若是原女娘子还在世,见到青鸟身边有了这般好的女子相伴,该是何等欣慰欢喜啊……
这念头一起,鼻尖猛地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她生怕被众人察觉,慌忙转过头去,飞快地用指尖拭去眼角的湿意,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这才重新转回身,脸上努力维持着方才的笑容。
其实,石胜、樊铁生等人何等眼尖,早已将她那瞬间的失态看在眼里,只是心下了然,皆默契地装作未曾看见,各自低头喝茶或相互交谈,避开了她的视线。
待清韵代为青鸟整理好新衣,一旁的石胜三人目光纷纷投来。
樊铁生率先赞叹道:“哎呀,这女红真是没话说!” 张问也在一旁连声附和,句句夸赞让清韵代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羞赧的红晕。
一直沉默坐在一旁的梦子也忍不住跟着呵呵呵笑了起来。
唯有琉美奈神色淡然,静静坐着。弥武丸的眼神则复杂难辨,他先是紧握双拳,似在压抑着什么,随即闭了闭眼,缓缓松开了手,将目光投向了门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蓉姐儿重新振作精神,嘱咐石胜几人稍后前往太子的雾隐庄,好生照看青鸟。三人当即笃定应下。王仙君也连忙上前,自信满满地向蓉姐儿保证,一定会寸步不离地陪伴在师父身边。
蓉姐儿向青鸟温声道别后,笑着招呼清韵代、王秀荷及弥武丸等人出门上街。随着众人离去,屋内顿时安静了不少。
石胜上前为青鸟仔细检查了一番脉象与气色,确认他体内法力平稳,神识清明,确实已恢复如初,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一旁的王仙君听闻师父无碍,适时地插话问道,眼中充满了求知欲:“胜叔,昨日你们反复提及的‘神识’,究竟是指什么?”
他转头看向青鸟,补充道:“我只听师父教导过‘灵识’的运用,这‘神识’一词,还是头一回听闻,它们有何不同?”
石胜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青鸟,示意由他来解释。
青鸟微微颔首,温和地看向王仙君:“此前未曾细说,是恐涉及过深,你一时难以理解。既然你今日问起,我便为你简单分说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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