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时节的江南,暑气初显,苏州城外的拙政园旁,一汪千年荷池正泛起层层碧浪。叶听晚与苏墨踩着晨露赶来时,老馆长已带着几位染织匠人等候在池边,池畔的石碑上刻着“浣香池”三个古字,字迹苍劲,正是残页地图上标注的织造府荷池遗址。
“这池荷是当年织造府特意栽种的‘千叶重台’,花瓣层层叠叠,凌晨凝结的露水最是清甜,用来润缎再好不过。”老馆长指着池中的荷花,“只是这几年水质渐差,荷露的香气远不如古籍记载的醇厚,我们试过多种方法改善,都没什么效果。”
叶听晚蹲下身,轻轻掬起一捧池水,指尖触到水面的瞬间,掌心的“穆氏香印”玉佩微微发热。她仔细观察池水,发现水面虽清澈,却少了自然水体应有的灵动,水下的淤泥泛着淡淡的灰色,与荷池周围生机盎然的景象格格不入。
“这水不是自然污染。”苏墨从帆布包里取出随身携带的古籍修复工具,用银勺舀起一点淤泥,放在鼻尖轻嗅,“里面有股淡淡的硝石味,像是有人刻意投放过化学药剂,虽然剂量不大,但长期下来,不仅影响荷露品质,还会损伤荷根。”
这个发现让众人都皱起了眉头。“浣香池是重点保护的文化遗址,谁会在这里投放药剂?”老馆长的语气里满是不解,“而且我们每天都有人巡查,从没发现过异常。”
叶听晚站起身,望向荷池深处。池中央有一座小巧的石亭,亭顶覆盖着厚厚的藤蔓,看起来有些年头没修缮了。“会不会是从那里投放的?”她指着石亭,“那里位置隐蔽,不容易被发现。”
众人乘船来到石亭,果然在亭柱下方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小孔,孔内残留着化学药剂的痕迹。苏墨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发现孔壁上刻着一个细小的标识——是一个类似莲花的纹样,却在花瓣边缘多了一道尖锐的折线,与之前魏长庚手下黑衣人的袖标纹样有几分相似。
“是‘玄香会’的残余势力?”叶听晚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们在秦岭失利后,竟然还不死心,想通过破坏荷池,阻止我们复原‘四季香引’。”
沈询接到消息后,立刻派人前来调查。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推断,药剂是通过特制的管道定期投放的,投放时间恰好是在“春兰香缎”展现出疗愈效果之后。“他们是怕‘四季香引’的力量越来越强,断了他们最后的希望。”沈询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凝重,“我已经加强了荷池周边的安保,但要彻底清除水中的药剂残留,还需要时间。”
“不能等。”叶听晚看着池中的荷花,“小满到夏至是采集荷露的最佳时机,错过了就要等明年。而且‘兰因疗愈中心’的孩子们还等着‘夏荷香缎’,我们必须想办法尽快改善水质。”
方清源这时发来消息,说他在穆仙凤的“香事杂记”中找到了一段记载:“浣香池之灵,在荷根之菌,以兰泥育之,可清浊去污,复其本味。”所谓“兰泥”,是用陈年兰草根茎与淤泥混合发酵而成,能净化水质,滋养荷根。
叶听晚立刻行动起来。她带着苏墨和染织匠人,从“香道传承学院”的兰圃中挖掘出陈年兰草根茎,与浣香池的淤泥按1:3的比例混合,加入适量的“兰因”原液,密封发酵三天三夜,制成了特制的“兰泥”。
投放兰泥的那天,荷池边围满了人。叶听晚将兰泥均匀地撒入池中,刚接触水面,就看到池水泛起淡淡的绿光,与玉佩的光芒遥相呼应。老馆长惊叹道:“这是荷池在恢复生机!我守了这里三十年,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
接下来的几天,叶听晚和苏墨每天凌晨都来采集荷露。天刚蒙蒙亮,她们就撑着小船来到荷池中央,用特制的玉盘承接荷叶上的露珠。清晨的荷露带着荷叶的清香,与兰泥净化后的池水气息交融,格外清甜。
“你看这露珠,比之前透亮多了,香气也更浓郁。”苏墨将玉盘递给叶听晚,“用这样的荷露润缎,‘夏荷香引’一定能发挥最好的疗愈效果。”
染织的过程比制作春兰香缎更加精细。荷露调和的染料稳定性较差,需要在日出前完成染丝,否则染料就会失去光泽;而且夏荷香缎需要融入“清心”的功效,叶听晚特意在染液中加入了少量薄荷和莲子心的提取液,让香缎的香气更具舒缓作用。
就在染丝工作进行到一半时,意外发生了。负责看守荷池的安保人员突然报告,有不明身份的人试图潜入荷池,破坏兰泥的净化效果。沈询立刻带人赶去,虽将对方击退,但还是有少量新的化学药剂被倒入了池中。
“怎么办?刚净化好的水质又被污染了。”苏墨焦急地说,“现在重新制作兰泥已经来不及了,荷露的品质会受到影响。”
叶听晚没有慌乱,她想起母亲日记中提到的“以香养水”之法——将燃烧后的香灰撒入水中,利用香灰的吸附性净化水质。她立刻回到工作室,将之前制作“净魂灵香”剩下的香灰收集起来,与少量兰泥混合,再次撒入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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