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团子昏昏蜷在调色盘边,尾巴尖沾着殷红的颜料,正慢悠悠搅动:“喵呜~”它晃了晃尾巴,将红色调得更浓,像揉进了战场的热血。
“这个红,刚好适合画战场与英雄。”老爷子看着画布上的轮廓,指尖点了点,“再添些螺旋纹路,就有生命感了;昏昏,再调点土黄来,我要把大地的轮廓描得更实些,才撑得住英雄的身影。”
“喵呜!”昏昏立刻应着,尾巴在调色盘里轻晃,土黄色与红色渐渐融出沉稳的赭石色,刚好衬得暖金线条更亮。
晨晨突然支棱起翅膀,往圣所门口歪了歪头,翅膀扑棱得更急:“爷爷!外面好像有动静,是脚步声,还有……战象的吼叫声!”
老爷子停下画笔,目光扫过画布上刚成型的英雄轮廓,嘴角却轻轻扬了扬:“啊,看来是咱们的客人到了。”他抬手摸了摸晨晨的小脑袋,“小蜂鸟,去把圣所的门打开吧。”
“就、就这么放他们进来吗?”晨晨有点慌,翅膀都耷拉了些——外面的动静,分明是波斯人的声音。
老爷子笑了笑,重新拿起画笔,笔尖沾了点刚调好的赭石色:“来参观的客人,哪有不迎客的道理?哪怕……是带着武器的波斯人呢。”话音落时,他已在画布上添了一笔大地的纹路,沉稳又坚定,像在为即将到来的相遇,埋下温柔的伏笔。
圣所的木门“哐当”被撞开,波斯士兵举着火把冲进来,火星溅在铺着绒毯的地面上,火把的红光与穹顶的暖光撞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眼。为首的士兵抬手就要将火把往圣所的织锦壁画上递,嘴里吼着:“烧了这破地方!”
就在火把即将碰到织锦的瞬间,慕夏老爷子的画笔轻轻一旋——画布上突然淌出一道翠绿藤蔓,带着标志性的流动线条,藤蔓上还泛着金、粉交织的光泽,像从画里活过来一般,“唰”地缠上士兵的手腕。火把“啪嗒”掉在地上,被晨晨扑棱着翅膀一下踢开。
“唉呀,别急嘛。”老爷子放下画笔,指尖拂过画布上的藤蔓纹路,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看都没看完我的画,就要动手收走,我会伤心的——缪斯女神要是知道了,也会难过的。”
“这、这是什么鬼魔法?!”被缠住手腕的士兵挣扎着,却发现藤蔓越缠越紧,连甲胄都被勒出浅痕,声音里透着慌。
“噢,这可不是魔法,娃娃。”老爷子笑着摇头,指了指画布上还在泛光的藤蔓,“这是艺术——用色彩与线条织就的力量,比魔法更温柔,也更有韧性。”
“波斯娃娃,你知道什么叫美吗?”晨晨落在老爷子的肩头,翅膀扑棱着,语气带着点小骄傲——它叼来的花朵,正化作淡粉纹路,缠在翠绿藤蔓上。
“去他的美!”士兵红了眼,还在挣扎,“我只知道要替皇帝拿下这里,献上所有!”
“喵呜~”昏昏从调色盘旁跳过来,尾巴尖还沾着赭石色,声音懒却通透,“又一个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的人,要么就是明明清楚,却不得不硬干的可怜虫。”它抬头看向老爷子,尾巴轻轻晃,“爷爷,要不要给他来点美学震撼?让他瞧瞧,美可比刀子厉害多了。”
慕夏老爷子重新拿起画笔,笔尖沾了点暖金,在画布上轻轻一点——那点金光立刻漫开,化作细碎的光纹,绕着藤蔓流转。他笑着点头:“来吧,孩子们,让咱们这位‘客人’,好好见一见,什么才是真正的美。”
晨晨扑棱着翠绿的翅膀,喙尖淌出的斯拉夫歌剧声像揉碎的流金,“嘟啦啦啦——”缠上圣所的暖光;昏昏蜷在调色盘边,尾巴尖扫过殷红的颜料,喉间的吟唱混着暗哑的温柔,与晨晨的清亮缠成绵密的声线,在穹顶绕出淡粉的圈,连空气都跟着轻轻颤。
老爷子轻声开口:晨光朗照,星月同眠…
老爷子指尖捏着画笔,笔杆缠着浅棕的木纹,笔尖沾了点刚调好的柔白,往画布上轻轻一勾——原本淌着暖光的圣所穹顶突然褪成绵柔的白,墙壁、地面都化作带着细柔光纹的画布,连士兵脚边的火把余烬都淡去,像被揉进了画纸的纤维里。“欢迎来到艺术的世界。”他的声音从天幕漫下来,软得像浸了松脂的棉,“晨光朗照,星月同眠……别急,孩子,我这就为你添上风景。”
笔尖一转,沾了点翠色,在留白处轻轻一划——先是一缕藤蔓绕着士兵的脚踝冒出来,螺旋纹里绽着三瓣淡粉的花,花瓣边缘镶着细金,像穆夏笔下缠缠绕绕的生机;接着藤蔓往四周漫开,织成一圈又一圈的环,环里冒出鲜绿的草,草叶上沾着晶亮的露,风一吹,露就顺着草尖滚下来,却没落在“画纸”上,反而融进了藤蔓的纹里。
“还该有片能装下星月的天。”老爷子又沾了点湛蓝,笔尖往上一扬——淡蓝从画布顶端淌下来,渐变成柔紫,接着撒上碎金的星,一颗一颗嵌在天幕,又画了轮柔银的月,月边绕着淡云,云纹像被风吹软的纱。“再来只唱着歌的夜莺吧。”他指尖点了点流金,一只夜莺扑棱着翅膀从画里飞出来,羽毛是流金裹着暗紫的边,绕着士兵转圈,歌声混着团子的吟唱,软得能化了铁甲的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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