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对!那是什么——屏障!屏障上裂了好大一道缝!光都漏出来了!
我赶紧抬手,连慌神都顾不上了——脚下的大地突然暖起来,世界树的心脏在地下“咚咚”跳,金红的血顺着根脉漫上来,像淌着光的溪流,一圈圈缠上屏障。裂痕处的光瞬间亮了,屏障又变得滑溜溜的,只是那道缝还在往下裂……
坚持住,再坚持一下!这可是世界树的光啊,一定、一定要撑住!可别让波斯人把这么好看的屏障弄坏了……
只听“咔哒”一声脆响,裂骨般的钝音砸在战场——屏障的裂痕瞬间炸开,暗金光束如挣脱枷锁的巨兽,“撕”地撕开最后一层光膜,奔涌而入。
下一秒,士兵的喊杀声、战象的践踏声先撞进来,粗砺的嘶吼裹着血腥气,震得圣树的枝叶都抖落了雪;跟着是火焰的噼啪、雷云的炸响,赤红的火舌舔着光屑,墨黑的雷云卷着闪电,各种魔法混着甲胄碰撞的脆响,像洪水般漫进核心区。
而屏障的碎片,正从天空簌簌落下——泛着世界树残留的金红微光,薄得像蝉翼,轻得似落雪,明明是破碎的残片,却在硝烟里织成了一片微光的“雪幕”,美得让人揪心,又衬得眼前的厮杀更显惨烈。
危局刻·光临前
波斯将军坐在飞毯上,衣袍被战风鼓得猎猎响,俯视着核心区的混乱,声音带着《一千零一夜》式的狠戾咒韵,像在宣告宿命:“听我说,大地与天空的见证者!很久很久以前,便有预言——精灵一族终将沦为波斯帝王的藏品,圣树要刻上波斯的纹章!而你,精灵公主,要么战死当场,要么昏迷失智,最终沦为帝王掌心的玩物!”
话音未落,他指尖凝出一道黑紫色光束——像缠了腐气的毒蛇信子,带着裂空的锐响,直直射向月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们终于气喘吁吁撞进战场。王子曜石的银甲凝着未干的血,每一步都震得血珠往下坠,剑鞘早丢在半路,识识的卷轴已抖开半幅,淡金咒纹正急跳着要展开;丰丰踩着雪雾赶来,鹿角尖挂着复活泉的水珠,还冒着细白的雾,踏过光屑,带起一路生命的微光;光光的雪兔耳朵尖闪着冬神赐下的荧光,像两簇小小的雪火,连绒毛上的冰碴都没来得及抖。
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那道黑紫光束逼近——月芙站在圣树前,纯洁的眼瞳里盛满惊恐,金红的魔法光还残在指尖,却来不及再撑起半分屏障。
“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吗?”她的声音轻得像被风刮碎,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鼻尖泛红,“妈妈,以前你总说我毛手毛脚,没个公主样……这次,或许我能来陪你了……”
一道银白身影如离弦之箭般飞扑而来,旋身一挡,稳稳将月芙裹进怀里——动作利落得不像个迷失神智的人,后背硬生生对着那道黑紫光束。
“啊!”众人惊呼声炸响,波斯将军瞳孔骤缩,连飞毯都晃了晃,目瞪口呆地盯着那道身影:是女王!那能控人心智的咒光,竟对她全然无效!毕竟她早已迷失,魂里只剩最本能的执念,半点神智都无,咒语自然无从附着。
女王眼神依旧空茫懵懂,却死死把月芙护在身前,自己后背先撞在雪地上,闷哼一声倒了下去,怀里的布娃娃也滚到了手边。
月芙趴在她身上,看清那张沾着雪的脸,银白发丝间,豆大的泪珠“啪嗒”砸落:“妈妈!”
女王迟钝地抬抬手,指尖蹭掉月芙的泪,又把布娃娃往她面前推了推,声音轻得像雪:“芙芙…不要哭。你看…它多好看呀…明日…蓝山将被群星拥抱…”
我们所有人终于齐聚在母女俩身边,怒视着步步紧逼的波斯军队,眼眶里的泪光混着圣树的残光,亮得发烫。
我轻声对月芙说:“你看,亲爱的公主,女王虽然迷失了。但她依然爱你。”
月芙跪在冰原上,膝盖重重砸在碎光里,银白发丝乱作一团,对着昏迷的女王放声哀嚎——哭声撞碎了战场的硝烟,混着战象的余吼,抖得连风都软了几分。女王侧躺在雪地上,银白发丝沾着冰碴,气息微弱得像快灭的烛火,怀里的布娃娃滚落在旁,沾了点金红的树血。
忽然,脚下的大地猛地一震!像是世界树的心脏在地下擂动,沉闷的脉动顺着冰面往上涌,裂出蛛网般的纹;天空骤起狂风,卷着圣树的碎叶、屏障的残光,呼啸着掠过战场,像远古巨兽的嘶吼;森林里的枝桠剧烈颤动,每一根枝干都在发抖,雪沫子被抖落,在空中织成一片碎光的雾。
紧接着,金红的液流从大地的裂缝里漫出来——那是世界树的血液!它顺着树根爬满每一条枝干,从低矮的灌木到高耸的古木,连圣树的主枝都被这温热的光液裹住。液流漫过之处,竟在枝干上缓缓凝出符文,一道又一道,全是相同的卢恩印记:
??!
(世界)
每一道符文都泛着金红的光,像刻在森林命脉上的誓言,顺着树脉蔓延,把整片森林都织成了承载着“世界”的圣物,连风都停了嘶吼,只围着符文轻轻转,似在吟唱古老的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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