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枕乡午话·忙里闲
炉枕乡的午后,阳光裹着草木香漫过来,落在精灵们搬花架的肩头,毛团子们扛着小灯笼,晃着短腿来回跑。曜石站在石台上,银甲沾着点草屑,正指挥着搭庆典的木架;识识蹲在他脚边,银狐毛团的尾巴像支小旗子,左扫右点,脆生生喊:“左边的藤筐再挪半寸!右边的花环挂高些——哎,对咯,布景妥了!”
曜石揉了揉眉心,指尖还带着挥剑后的酸意,声音轻了些:“识识,帮我盯会儿,我歇口气。”
识识尾巴一竖,耳尖动了动,立马猜透:“又要去复活泉边坐会儿?我这就去找丰丰,把她从花田叫开,让她去陪月芙公主搭花环。” 顿了顿,尾巴扫过石台上的纸包,眼睛亮了亮,“跟往常一样,给你留着泉边的石凳。不过这次不一样——旅者带的桂花糕,还搁在你帐篷里呢。”
曜石唇角勾了点浅笑,点头:“老样子就好,谢了。”
“谢什么呀。”识识用尾巴尖拍了拍他的靴面,语气带着点小机灵,“记得给我留块桂花糕,要带蜜饯的那种!”
曜石迈开步子,往复活泉的方向走,声音飘回来,带着应许:“恩。”
风里飘着毛团子的嬉闹声,识识转头继续指挥,尾巴晃得更欢——石台上的桂花糕纸包,还透着淡淡的甜香。
炉枕乡的傍晚,霞光把天际染成淡金,落在刚种下的树苗上——光秃秃的枝桠还未抽芽,土缝里的光球只透着微弱的光。精灵们围着树苗聚成圈,连毛团子都收了嬉闹,蹲在脚边,耳朵耷拉着,风里飘着战后的轻寂。
月芙站在圈心,银白发丝被霞光镀上暖边,声音轻得像落在枝桠的雪:“唱一曲吧,为那些没能回来的英灵。”
“明白,我的公主。”我抬手抚上膝头的萨尔纳加琴,弦动的瞬间,悲怆的斯拉夫旋律漫开——琴音沉缓如冻土下的河流,裹着北国的凛冽,是为纪念而唱的《Requiem》。(作者PS:请上网易云搜索。Requiem,科普一下这首歌的歌词是俄国着名女诗人,为纪念亡子所作…)
指尖划过琴弦,音符竟凝作晶莹的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大地上,沾着霞光,不化反暖。我张口唱出声,歌词裹着琴音,在暮色里荡开:
Это 6ыло, когда улы6ался
(长眠者遍野,)
歌声悠远,精灵们的和声渐渐融入,低沉的男音、轻柔的女音,织成一张绵密的网,连风都慢了脚步。
Только мертвый, спокойствию рад.
(他们行将解脱,他们终会欢欣,)
月芙抬手按在胸口,轻声哼唱起来,银眸望着未发芽的树苗,眼底盛着霞光与泪光。
а то, что случилось,
(替亡者,)
所有人的歌声汇作一道光,在圈上空凝成斯拉夫光轮魔法——光纹如歌词的曲线,一圈圈旋转,裹着雪花与琴音,成了无声的咒。
Пусть чёрные сукна покроют И пусть,
(盖上黑色呢绒,)
真的有雪飘下来,不是冷的,是带着歌声温度的,落在精灵的发间、树苗的枝桠。
унесут фонари Ночь.
(吹熄火把夜灯,)
风轻轻吹过,篝火的火苗晃了晃,却没灭,反而暖光更盛,映着光轮的影子。
Ночь.
(只留下无尽,在长夜——,)
黄昏里,鸟叫与虫鸣悄然响起,是被歌声唤醒的生机,落在光轮边缘,成了细碎的音符。
Уже 6е3умие крылом,
(癫狂煽动它的翅膀,)
小鹿从林间跳过,蹄子踏过落雪,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应和旋律。
Души накрыло половину,
(笼罩我逾半的灵魂,)
毛团子们仰起头,奶声奶气的声音跟着合唱,软乎乎的调子混进悲怆里,竟添了几分暖意。
И поит огненным вином,
(用烈火般炽热的酒浆,)
歌声渐高,光轮的光愈发炽烈,雪地里,种下光球的地方,竟有细小的光枝抽芽——一点一点,嫩得发亮。
И манит в черную долину.
(引诱我步入深渊,)
那光枝旋转着拔高,精灵们纷纷睁大了眼睛,连呼吸都放轻,怕惊了这奇迹。
И понял я, что ему,
(听到喃喃自语,)
一棵、两棵……所有种着光球的地方,树木都在生长,粗砺的枝干向上缠绕,银色的叶子从芽苞里舒展,被毁灭的森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苏,银辉漫过土地,映着霞光。
Должен я уступить по6еду,
(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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