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真希波还没回来。
赤木直子站在厨房里,看着冰箱里的食材。
她打开冰箱,拿出食材。
芝士,米饭,培根,洋葱,蘑菇。
她把米饭炒好,加入洋葱和培根,最后加入芝士。
看着芝士慢慢融化。
(应该可以了。)
她尝了一口。
味道……还可以。
不算难吃,但也不算特别好吃。
这让她有些沮丧。
但她还是继续。
把饭装进烤盘,再撒上一层芝士。
放进烤箱。
赤木直子坐在料理台边。
看着烤箱,看着里面的食物一点一点地,变成金黄色。
(他会喜欢吗?)
(会觉得好吃吗?)
(还是会……觉得不如真希波的?)
叮。
她立刻站起来,拿出烤盘。
十五分钟后,他们坐到餐桌前。
真嗣和薰,各自拿起勺子。
“看起来很好。”
“只是看起来……”赤木直子小声说。
“不知道味道……”
“那就尝尝吧。”
赤木直子屏住呼吸。
碇真嗣咽下去。
“很好吃。”
“真的?”
“真的。”
“你没有骗我?”
“没有。”碇真嗣认真地说。
“真的很好吃。”
薰吃得很开心。
“好好吃!”
“直子姐姐好厉害!”
赤木直子笑了。
“是吗?”
“嗯!”薰用力点头。
“比爸爸做的还好吃!”
“喂。”碇真嗣抗议。
“我做的也不差吧。”
“爸爸做的也好吃!”
薰立刻补充。
“姐姐的也好吃!”
她看着薰。
看着这个银发红眸的小男孩。
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律子小时候。
也是这样。
会说“妈妈做的最好吃”。
会说“我最喜欢妈妈了”。
(什么时候开始……)
(她不再这样说了?)
赤木直子的笑容慢慢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直子?”
碇真嗣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嗯?”
“你没事吧?”
“没事。”
她勉强笑了笑。
“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我现在在做什么?)
(我在抢女儿的……)
(我是什么东西?)
(什么样的母亲……会做这种事?)
叮铃铃。
电话铃声打断了赤木直子的复杂心绪。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
“律子”。
(接?)
(还是不接?)
(如果接了……我该说什么?)
赤木直子按下接听键。
律子的声音礼貌疏远。
像对陌生人。
“全国物理竞赛的颁奖典礼在下周,我拿了金奖。”
平淡的陈述。
没有兴奋。
没有期待。
因为她知道不会得到什么。
“嗯,我知道了……”
赤木直子的声音同样平淡。
“那是很重要的奖项,你自己好好准备……”
“我这边很忙,有核心项目要跟进,走不开……”
谎言,她今天没有任何紧急项目。
但是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女儿。
不知道如何做一个母亲。
“我明白。”
赤木律子的声音更冷了。
“您一直都很忙。”
“就这样。”
嘟嘟嘟……
电话挂断,赤木直子握着手机,呆呆地坐在那里。
(我做了什么?)
她看着手机。
看着屏幕上的通话记录。
碇真嗣拿起餐巾,轻轻擦拭熏嘴边的芝士。
“慢点吃。”
“不急。”
直子看着这一幕,内心又出现裂痕。
这就是父亲该做的事。
而我算什么母亲?
“这样处理母女关系,可不太好哦。”
碇真嗣看着她说说。
“搭档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知道该怎样处理吗?”
废话。
她当然不知道。
如果知道,就不会逃避十几年。
更何况现在我怕她发现,我爱上了你。
我怕她会恨我,我怕她发现她的母亲撬了她的墙角。
我怕失去她,彻底地失去她。
不等她回答。
碇真嗣开口道。
“那就把这件事交给我吧,搭档。”
“什么?”赤木直子愣住了。
“交给我。”碇真嗣重复了一遍。
“好!交给爸爸!”薰奶声奶气地附和。
“帮直子姐姐!”
赤木直子看着这一大一小。
一个理所当然地要插手。
一个兴高采烈地帮腔。
应该生气的。
应该说“这是我的私事”。
应该拒绝。
但是让他帮忙也不错。
反正我自己也搞不定。
反正源头是他。
“好。”她说,“就交给你。”
“但是……你要怎么做?”
碇真嗣笑了。
“这个嘛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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