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岩一听,立刻满脸堆笑地附和道:“大哥说得太对了!咱们在雁北关守了那么多年,日子过得又穷又苦,朝廷的粮饷更是拖了几年都不给,兄弟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说什么也不能亏了兄弟们,一定要让大家好好捞一笔!”
说到这里,罗岩眼中闪过一抹贪婪的精光,他压低声音,凑近周沙河说道:“大哥你看,就这几天时间,咱们只要多走几个村子,运气好的话,肯定能捞不少好东西,到时候兄弟们人人都能分到不少银两,大家肯定会更听您的指挥。”
周沙河听了,却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不甘的神情:“只可惜咱们来晚了一步,让平安卫那帮混蛋抢了头彩。之前派出的探子说,现在的黑山县已经是十室九空了,绝大部分油水都被他们刮得一干二净,咱们现在来,恐怕也只能捡点他们剩下的残羹冷炙了。”
不过,很快周沙河的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他说道:“但也没关系,只要咱们兄弟们勤快一点,多跑几个村子,就算是散碎银两,也总能捞到一些,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大哥您放心,这种搜刮钱财的事情,我最拿手了!您就在这里等着,不用您亲自出马,我这就带人进村,保证给您带回不少好东西!”
罗岩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
此刻的他,紧紧盯着前面的村子,双手已经下意识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刀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双眼更是闪过一抹嗜血般的亢奋,仿佛已经看到了村子里的钱财在向他招手。
“去吧!”
周沙河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似乎早就习惯了罗岩的这种表现。
随着周沙河的一声令下,罗岩立刻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士兵们大声呼喊了一声:“兄弟们,跟我进村,咱们今天好好捞一笔!”话音刚落,上百名将士便在他的带领下,骑着马,挥舞着兵器,朝着村子里冲了过去,马蹄声哒哒作响,打破了村子原本的宁静。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官兵,村子里的村民们顿时都惊呆了。
他们大多是普通的农民,平日里只知道种地、养家,哪里见过这样气势汹汹的军队。
一些反应快的村民,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抱起孩子,拉着妻子,朝着村子后面的山林里跑去,试图逃离这场灾难;而剩下的老弱妇孺,则吓得浑身发抖,面色惶恐,只能跌跌撞撞地跑回自己的屋子里,紧紧地关上门,躲在角落里,祈祷着灾难不要降临到自己头上。
可村民们不知道的是,这场灾难早已注定。
前些日子,平安卫的士兵就曾经来过这个村子,他们以各种名目征收税赋,什么“剿匪费”“军饷补充费”“粮草储备费”,五花八门的名头让人应接不暇。
村民们本就不富裕,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搜刮,大部分的钱粮都被平安卫的人夺走了。
有些村民因为失去了仅有的粮食和财产,走投无路之下,只能选择了自杀。
直到现在,村子里还有几间破旧的房屋门口挂着白绫。
村民们原本以为,平安卫的人走了之后,他们就能过上一段安生日子,哪怕日子苦一点,至少能保住性命。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才过了不到一周的时间,朝廷的官兵竟然又来到了村子里,而且看这架势,比平安卫的人还要凶狠。
“都给我听着!我们军爷是来帮你们剿匪打仗的,现在需要粮草和钱财做补给,有粮食、有钱财的都赶紧拿出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等我们动手搜,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罗岩拎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站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对着四处躲藏的村民们大声吼道,声音里满是威胁。
而跟在他身后的上百士兵,根本不等村民们回应,就已经四散开来,开始破门而入。
他们一脚踹开村民家的大门,拿着兵器在屋子里四处搜索,翻箱倒柜,把村民们藏在床底下、柜子里的粮食和钱财都搜刮出来,遇到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也毫不留情地据为己有。
有些士兵甚至还故意砸坏村民家里的水缸、桌椅,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暴戾。
一时间,整个村子里哭喊声、尖叫声、求饶声不绝于耳,翻箱倒柜的碰撞声、砸缸的破碎声也夹杂在其中,原本宁静祥和的村子,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不多时,村子东边的几间民房突然燃起了大火,熊熊烈火很快就吞噬了屋顶,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原来是几名村民看到士兵们如此肆无忌惮地掠夺,实在忍无可忍,试图上前阻拦,可他们手无寸铁,哪里是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的对手。
士兵们见状,立刻举起长刀,朝着村民们砍去,几名村民很快就倒在了血泊中,鲜血染红了地面,与燃烧的火焰形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
另一边,梁莽带领着骑兵队伍一路向北行进。
他们骑着快马,马蹄踏过乡间的小路,扬起阵阵尘土。沿途路过了一个又一个村子,可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都心头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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