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七举手作势要打:
“卫黑子可不是你能叫的,找打!”
“慢着!”
卫荣一愣,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看,又伸出手,将那山贼脸上的泥巴抹掉。
下一刻,试探性地出声:“蛐蛐?”
“呀!”
“卫黑子!真是黑子哥啊!”
被卫荣唤作蛐蛐的男子爬起来,脚没站稳,跪在地上,扶着卫荣双手:
“哎呀,真是黑子哥呀,你咋还是这么黑,我...我都没有认出你啊!”
一个少年,竟是说出了哭腔,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卫荣不放。
此人是卫荣儿时的玩伴,也是原来黑虎帮的帮众。城卫清剿时,跟着卫荣他爹出了城,在手底下混成了一个巡山的头目。
“呀...坏啦!”
卫荣一惊,见他模样,急忙追问:
“黑虎寨的二当家是谁!?”
蛐蛐说道:
“卫世忠...你爹呀!”
......
“我爹?”
一声惊诧,把众人都整不会了。
反倒是庄闲最先释然,卫荣这小子之前就说过。
他爹原本就是黑虎帮的一个堂主,一身匪气和义气,就是那个时候沾染上的。
后来他父亲把他送到了军营,没多久,便发生了清剿黑虎帮的事。
兴许也是受这个原因牵连,之前入军伍也是直接调派进了地藏营。
这事估计他爹卫世忠现在都还不知道。
反倒让庄闲觉得,他不杀城卫,或许是以为卫荣在城卫里,怕他不好做吧。
卫荣将蛐蛐扶起来,转头看向庄闲:
“东家!”
之前就叫着习惯了,现在庄闲不让大家再称其职务,便都一起改了口。
“走吧!”
庄闲又转身,背负双手,朝着山上走去:
“那个蛐蛐,把山寨布防情况都告诉你兄弟,咱一起把这个寨给端了。”
蛐蛐:把寨端了?好大的口气啊!
见他发愣,卫荣一拍他后脑勺,笑嘻嘻地说道:“东家发话了,还不赶紧说。”
蛐蛐:“这......”
这么盲目的吗?咱山寨可以有近四百人的队伍!你们才几个人,就敢扬言,要把黑虎寨端了?
见众人亦是云淡风轻地跟在身后,慢慢往山顶走去。
心下止不住地打了一个哆嗦:疯子,都是疯子!
.......
黑虎寨,聚义堂。
大当家陈铁锋,端坐在首位,二当家卫世忠坐在右侧,左侧坐着的,则是一位面黄肌瘦的男子。
面前放着牛肉、美酒,身后站着的则是自家的心腹手下。
酒过三巡,个个带着酒气,红光满面。
大当家陈铁锋举杯:“世忠兄弟,来我们同饮此杯。”
“好!”
三人同举手中酒杯,边上一众山贼,皆是举杯庆贺。
“都是城卫出来的兄弟,今日我宴请大家,就是为了让兄弟们一起做个见证,我们黑虎寨就如同以往,兄弟齐心!”
二当家走出案桌:“那是当然,今夜过后,兄弟同心。”
“我这些天已经将盘子踩好,据此地五十里地,来取不消一个时辰,有一处狗儿镇。
那里有百余户农户藏了粮食,我们下山把他给劫了,这个冬天,咱兄弟吃香的和辣的。哈哈哈!”
卫世忠眼睛一眯,脸上略显得不喜,沉声道:
“我们上山聚义,说好的是替天行道,怎么又要去劫掠百姓。这事我不答应。”
嘣!
说完,将空酒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若是还是如此,黑虎寨我不待也罢!”
“走!”
卫世忠双手一挥,带着人走下堂,十来号人,转身就朝外走。
“大胆!”
大当家陈铁锋怒喝一声,将手上酒杯用力地摔在地上,跳到了堂下:
“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看你卫世忠今天如何出得去。”
嗯?
哗啦啦!
一群刀斧手,从外面冲来,堵住了门。
堂内,屏风之内,亦是许多执刀兵的山贼,凶神恶煞地将卫世忠几人围在了其中。
大当家陈铁锋首先发难:“卫世忠,我陈铁锋何时亏待过你!在卫山城时,我就把你当成自家兄弟......”
“上了山,亦是把二当家的位置交予你。上次剪径,劫了城卫的马车,你的人趁夜将人放走,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莫非真当我不知道,你的儿子卫荣,已经被你送到了城卫,洗白了底子?”
卫世忠与一众心腹被围,没有丝毫慌乱,只是面容有些狰狞:
“哼!这些年,我可没少给你擦屁股,以前在卫山城时,你干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那次不是我给你擦的屁股。
这些年的情谊,早他娘的还清了。”
卫世忠拍着胸脯:“别说我卫世忠瞧不起你,大丈夫顶天立地,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敢带人去打家丁、杀护卫、劫富商!可以将他们的不义之财,散于兄弟们。
但我唯独不会反过头,又去欺负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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