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装什么装?你敢说你不知道?”方卿眠气的没辙,骂他“干这种事我还要大张旗鼓敲锣打鼓吗?我是什么蠢猪吗?我还跟你说,你搞笑呢?”
“我知道什么?你跟我说交易,你对我掏心掏肺了吗?”
“我是傻逼吗跟谁都掏心掏肺,我什么都跟你说了我才是纯傻!至少我扪心自问,我在那之后没有利用过你,你呢?你敢扪心自问吗?”
“你是没有利用过我,你偷偷摸摸瞒我的事倒是不少!”陆满舟眼睛里几乎能喷射出火焰“你安插关韵芝,跟陈添易交易,桩桩件件,手伸向陆氏,我都不惜地说,你还好意思先质问我?”
“那是我自己的本事!我求你办事了吗?”方卿眠道“说话!我求你了吗?我利用你了吗?收买关韵芝,收买陈添易,我能耐大,我自己做的,怎么了?你凭什么说我。”
“你隐瞒,我利用,咱两八斤八两,你跟我撒什么气?”
“谁跟你半斤八两?”方卿眠气急了,拿着桌上的醋碟狠狠砸向陆满舟,陆满舟来不及躲闪,被正中额角。
“你真砸啊!”他摸着肿胀的额角,看着落在地上的醋碟子。
“我不砸我跟你闹着玩吗?陆满舟,我真后悔晚上睡你旁边没掐死你。”
“方卿眠,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他看着她,眼神里晦暗不明,那是一种方卿眠读不懂的情绪“我们第一次见面,厚德楼前,是你算计好的吗?”
“是。”方卿眠看着他的眼睛,回答得坦然:“雨下的很大,但我不至于瞎到看不见你的车牌。”
陆满舟冷笑一声,卷起沙发上的外套,走出了房门。
他没说去哪,方卿眠也没问。
松月公馆的灯从黑夜亮到白昼。
方卿眠枯坐一夜,直到东方破晓,她抬了抬眼皮,脸色无比的苍白。
事已至此。
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她洗了把脸,换了身衣裳,走出了家门。
那天她到公司格外的早,唐恬恬看到她,跟看到鬼一样。
“出什么事了吗?”她察觉到方卿眠的脸色不对劲。
“受欺负了?”她追问。
方卿眠抬头,咬紧嘴唇摇了摇头。
唐恬恬眼尖,扫过她的手掌,一道鲜红的血痕,血迹干涸在手掌周围,像是一条歪歪扭扭,被车碾死的蜈蚣,摊开在她手掌之上。
“怎么了?”
唐恬恬抓住她的手,从包里掏出湿纸巾,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她手心的鲜血。
方卿眠倒在她怀里,声音哽咽抽泣:“恬恬,我跟陆满舟,可能彻底完了.....”
唐恬恬抚住她的手一顿不可置信地垂眸看着她,目光向下,一寸一寸,看着她,从倾斜而下的头发到明眸善睐的眉目,她见她万千骄傲,唯有这一刻,她是落败的惨状。
“是他打的?”
唐恬恬皱眉,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心,看着手心的红痕,问道。
她生平最厌恶对女人动手的男人,即便那个人是陆满舟,她一定要讨一个说法。
“不是。”方卿眠抬头,含着眼泪看着她,楚楚可怜“是我朝他扔盘子的时候,碎瓷片不小心把手心划破了。”
唐恬恬无语地翻白眼她有时候真的挺想揍人的,特别是方卿眠,刚酝酿而生的一点点酸涩与怜悯,顷刻之间荡然无存。
“方卿眠,你是不是有点没事找事?”唐恬恬憋着一口气问道。
对于方卿眠和陆满舟这种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的情况,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次不一样。”方卿眠摇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看得唐恬恬心碎。
“我可能要...离婚了。”她像是一瞬间失去所有的力量,倒在了荒无人烟的沙漠,最后走向死亡。
唐恬恬安慰她:“没事的,实在不行,你就换一个。”
方卿眠张了张嘴,没说话。
陆满舟阴沉着脸在办公室坐了一个下午。栾朗也不知道怎么惹到他惹,早上他刚来公司,栾朗在前台跟小姑娘聊天,笑得开心。
陆满舟阴恻恻的,问他,工作做好了吗?
栾朗一开始还没察觉不妥,陆满舟脖子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还灭褪去,额角又多了一个红色的包。
他调笑:“昨晚陆总激动啊,额头磕到床板上了?”
陆满舟没说话,让他把财务一年的报表整理好了下午开会之前交上来。
本来财务经理还想着跟着一起整理,结果被陆满舟制止,栾朗一个人干完。
下午开了宁海招标的最后一场会议,陆正堂不在,陆满舟持股最高,陆萧望持股10%,还有另外三位股东。
“陈董怎么还不到?”
其中一位股东抱怨:“平时就算了,明天宁海招标大会,他还迟到?”
陆萧望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防风盖打开,合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门外传来急促的步伐,栾朗面色凝重地敲开了门。
“陈董,可能来不了了。”
夏筠之穿着一件米色的衬衫和一条灰色的西装裤,没有系领带,而是用一条枫叶红的丝巾代替,整个人平添几分风流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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