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头发都炸开了,起身在桌边绕来绕去地转圈,不停地反省原书里的剧情,企图回忆起苏青青来到大昌的时机。
自己怎么一点儿都没发现呢?
苏青青被她转得头晕,忍不住说道:“你还是坐下吧,我错了,等国丧过了以后,我请你吃火锅作为补偿。”
白慧硬邦邦地回道:“这么热的天,吃什么火锅?“
话虽是这么说,然而心里隐秘的喜悦还是接二连三地冒出头来———
她上午还在灵堂里担惊受怕地哭,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生是后宫里一个不知名讳的嫔妃,死是一具得不到任何历史记载的尸体。
结果下午就得知,原来自己不是一个人,原来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朝代,还有同伴与自己共进退。
好吧,即使这个同伴并不是很想与她上演“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戏码。
但无论怎么说,白慧的心里还是安定了不少,她叹气道:“算了。”
“只要你还活着,一切都好说,我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熟悉的角色接二连三地去世,我受不了这个打击。”
苏青青自知理亏,来到白慧的身后,伸手帮她捏肩膀,开始装小妹:“多谢贵人小主不杀之恩,妾身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
“不知小主对这个力道还满不满意?要不要办卡续会员呐?”
然而她不说还好,一说白慧又气上了:“你之前揣着明白装糊涂,让我叫了你多少声娘娘,给你行了多少大礼?”
苏青青眯着眼睛不说话了,手里依旧任劳任怨地给她揉捏着,免得再落下个话柄。
白慧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突然又道:“我记得,皇后好像和你关系挺好。她突然离世,你难过吗?”
苏青青道:“都要打仗了,哪来的心情伤春悲秋。”
她甩了甩酸胀的手腕,脱掉外面的长衫,只留一件素白色的单衣在身上,顿时感觉凉快了不少。
“皇后是卢氏的人,就算陛下不计较她的出身,其他世家也不会容忍这样一个逆贼之女长久地霸占着后位。”
“还是那句话,僧多肉少,就一定会为了分配不平均而产生矛盾,进而影响朝政,最后波及到天子的统治。”
白慧又想喝水了,然而茶壶在刚才已经被她亲自撞翻,小兰也还没来得及上新茶。
于是她只能舔了舔嘴唇,忍住口渴的感觉,问道:“谁和谁打仗?”
苏青青可能是没想到她居然问出了这样傻白甜的问题,顿了一下,才言简意赅道:“大昌和大漠。”
好在白慧虽然成天在后宫里混吃等死,但只要是把道理讲给她听,她还是很快就能领悟到其中这些弯弯绕绕的。
所以她沉思片刻,从皇家与卢氏的关系,思考到先太子与大漠的关系,又结合某些见不得人的流言,很快就将事情的真相给推理了出来。
“所以说,”白慧皱眉道:“两兄弟就为了争夺一个皇位,为此甚至不惜发动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
苏青青没说话,高深莫测地撇了撇嘴,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慧被气笑了:“那咱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苏青青说道:“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呗。”
她把脑袋上的簪子取下来,揉了揉酸爽的头皮,呲牙咧嘴地笑:“反正咱们都活了两辈子了,如今这条命算是捡来的,能活到老死当然更好。“
“要是活不到那个岁数,也不用怨天尤人,俗话说便宜没好货,老天爷一分钱没找咱们要,白白占了大便宜,更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说完,苏青青又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午睡?晚上还要去给灵堂暮祭①,不休息好可不行。”
白慧顺着她的话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无非就是个死呗,人活着哪有不死的?
要是大昌和大漠之间真的打起来了,战火纷飞、民不聊生,那还不如和皇后卢意一样,趁着国情还算稳定,享受完荣华富贵,赶紧早死早超生得了。
真是奇怪,苏青青似乎天生就有令人信服的亲和力。
只要待在她身边,哪怕刀已经比在脖子上了,也不过是脑袋掉了个碗大的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想到这里,白慧便安心了,屁颠屁颠地跟过去:“行,咱俩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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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皇后崩逝一事,京城内的气氛也变得压抑沉闷起来。
坤宁宫这边还在停灵,养心殿那边已经收到了十万火急的信件,正来自于赵忠和本人。
原因无他:先太子秦瑞楚与顺亲王暗中勾结,悄悄逃离了大漠行宫,还顺走了公主用来号令士兵的月牙符。
眼下姬白心焦头烂额,终年家打雁,如今却叫大雁给啄瞎了眼,她交不出人质,也没了与自家父王抗衡的实力,这几日过得好不狼狈。
先太子被大漠私藏,已经快成为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如果大漠公主能够按照约定,把人送到大昌皇帝的面前,这就是友好外交的表现,证明她与秦瑞轩是一条心,绝不容许什么私生子、来历不明的儿女肖想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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