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干等,黑皮今天的异常举动,还有小丽的信件,这些都需要尽快弄清楚。”
他拿起笔,在笔记本上黑皮的名字旁边,重重地写下了“后街巷子”和“私人诊所”两个词,并在下面划了道横线。
“大刘回来之后,让他立刻去查一下黑皮去的那家私人诊所的情况。”
陈识指示道,“诊所的位置、医生背景、平时都什么人去看病,越详细越好。”
“明白!”小赵迅速记下。
“另外……”陈识的手指移到地图上海风歌舞厅后街的那个巷口,“这个巷子,我们得想办法摸进去看看。但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小赵凑过来看着地图,眉头微蹙:“队长,这巷子是死胡同,里面情况不明,直接进去风险很大,而且黑皮刚去过,万一里面有他们的人,或者设置了什么暗哨……”
“所以不能我们的人直接进。”陈食指节敲了敲桌面,沉思片刻,“看看能不能找滨城市局协调一位生面孔,或者居委会积极分子,以检查卫生、登记户口之类的名义进去转一圈,了解一下里面的住户情况……重点是,有没有新搬来的、或者行踪诡秘的住户,以及那个废弃的小作坊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个办法好!”小赵眼睛一亮,“我这就联系专案组,请他们协调。”
安排完这些,夜色已深。
招待所里愈发安静,只有隔壁房间隐约传来的鼾声。
陈识却没有睡意,他让小赵先去休息,自己则坐在电台旁,一边守着机器,一边继续梳理线索。
窗外,滨城的夜空中看不到星星,只有厚重的云层和远处港口永不熄灭的灯火。
第二天一早,大刘顶着晨露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很精神。
“队长,我打听过了。”
大刘灌了一大口凉白开,抹了把嘴,“黑皮去的那家私人诊所,就在他住的那片棚户区边上,开诊所的是个老大夫,姓胡,据说医术还行,就是脾气有点怪,收费也比公立医院贵点。
平时去看病的,多是些附近住着的、嫌公立医院排队麻烦,或者有点小毛病不想声张的人。”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陈识问。
“特别?”大刘想了想,“哦,对了,耗子之前提过一嘴,说好像有两次,看到黑皮手下的一个小喽啰,叫二狗的,也去过那家诊所,不过当时没在意,以为就是普通的头疼脑热。”
黑皮手下的一个喽啰也去过?
陈识的眉头微微皱起。
如果只是黑皮一个人去,或许还能用巧合解释。
但另一个团伙成员也去过,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那家胡氏诊所,难道不仅仅是看病的地方?
“知道了。这条线先记下,让耗子以后多留意。”
陈识没有立刻下结论,但心里已经给这家诊所标上了一个问号。
上午,专案组那边传来了关于巷子的回复。
滨城市局已经协调好,当天下午就会有一位经验丰富的街道老王主任,以春季防火防鼠患宣传的名义,进入那条后街巷子进行走访。
陈识稍稍松了口气,有专业的同志出面,风险会小很多。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老王主任的反馈。
等待的时间里,陈识也没有闲着。
他让小赵继续监听电台,自己则再次外出,这次他去了邮电局附近。
他并非想查小丽的信,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只是想观察一下邮电局周边的环境,看看是否有适合监控的位置,以及小丽寄信时可能选择的路线。
邮电局门口人来人往,挂着绿色和黄色油漆的邮箱立在门口两侧。
陈识混在人群中,看似随意地浏览着门口张贴的各种通知和报纸,目光却敏锐地扫视着周围。
他注意到,在邮电局斜对面,有一家生意不错的国营理发店,二楼窗户正对着邮电局大门。
或许……这是一个不错的观察点。
下午三四点钟,陈识回到了招待所,刚进门,小赵就迎了上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队长,老王主任那边有消息了!”
“哦?快说!”陈识精神一振。
“老王主任借口宣传,把那条巷子里的三户人家都走了一遍。”小赵压低声音,“前面两户都是住了几十年的老住户,没啥问题。关键是巷子最里头那家,也就是那个废弃小作坊旁边的院子。”
陈识的心提了起来:“那家怎么了?”
“那家院子以前住着一对老夫妻,去年老爷子没了,老太太就被儿子接到南方去了,院子一直空着。”
小赵语速加快,“但老王主任进去的时候,发现院里虽然看着还是没人住的样子,杂物堆积,但堂屋的门锁有近期被撬开又勉强合上的痕迹!而且,他在院墙角落,发现了一个新鲜的烟头,是中华烟的!”
空置的院子?被撬的门锁?新鲜的中华烟烟头?
这几个信息组合在一起,让陈识瞬间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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