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珩带着夫人回京城后,封了许久的归宝阁又重新开了起来。
明面上,是他穆家的产业,可实际上,仍是李玄尧的耳目,用来搜罗各方消息,培养并筛选一批接一批的细作。
花容便成了这细作营里那个掌事的。
许是一种明哲保身,许是为了避嫌,许是想彻底摆脱影子的阴影,又或许是真的厌倦了那座宫,看透了官海沉浮、尔虞我诈,穆珩愿意为李玄尧办事,却不愿入朝为官。
他只想做个安逸的典当先生,时不时给李玄尧跑跑腿、办些事,然后拿着皇家俸禄,一家人吃香喝辣,知足常乐地过着岁月静好的日子。
比如,没事时他就搬个跟江箐珂一样的藤制摇椅,坐在归宝阁的门口。
喝口茶,吹着春风,嗅着夏花,赏秋叶看冬雪,摇摇晃晃晒着太阳,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听听小商小贩的叫卖,待思绪放空片刻后,再想想晚上跟夫人、孩子是吃清蒸鱼,还是红烧肘子,待夜里,再关起门来跟夫人背着孩子们偷偷吃会儿葡萄。
这日子,跟着那把藤椅摇摇晃晃,一晃便是三年。
三年过去了,江翊安四岁了,江翊苒也三岁了。
就连喜晴和谷丰的娃也两岁多了,庆幸的是小谷子没随了父亲成个小磕巴,小嘴叭叭的比喜晴说话还快,就是还有点大舌头,时常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而李承玦和李珣若也已经能跑会说,开始调皮捣蛋。
江箐珂时常会让江箐瑶和喜晴带着孩子入宫,就像此时,三人坐在一起看着孩子们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笑哈哈,身后跟着一群宫婢和小太监们。
江箐瑶突然凑过来,特别亲昵地抱住了江箐珂的腰。
“顶顶好的皇后阿姐,你和皇上姐夫到底何时也给我封个公主当当?”
“我也想像长公主那样,去北燕挑几个带回府上当面首养着。”
“以前你说等我把翊苒生下来再说,可等翊苒生下来了,你又说孩子还小,担心我带孩子累,养不动面首,现在翊苒都能满地跑了,你说,到底何时封我当公主,不当公主,当个县主、郡主也成。”
“再不封,我就要人老珠黄了没人要了。”
江箐珂甚是嫌弃地把江箐瑶的头推开。
“本宫都没养面首呢,哪轮得到你,我可看不得你日子过得比我还舒坦。”
都是两个孩儿的娘了,江箐瑶仍像个孩子似的,气呼呼抱怨。
“阿姐说话不算数,果然不是一个肚子里出来。”
“你就忍心看着我连个暖被窝的没有?”
一旁的喜晴按捺不住八卦的心,突然插起嘴来。
“可我瞧着,二小姐的桃花不也挺旺的吗?若二小姐真想,给你暖被窝的大有人在啊。”
这事儿江箐珂还没听过,八卦的心思上来,兴致盎然地看向喜晴。
“大有人在?都有谁?”
喜晴开始掰着手指头数。
“二小姐有家铺子的账房先生,奴婢之前陪着二小姐去收账,见过那账房先生几次,他每次看到二小姐眼睛都不带移开一会儿的,端茶倒水,说起话来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对二小姐有意思。”
江箐瑶往嘴里塞了口桂花糕,摇头否了此人。
“那账房先生长得还可以,但是身材矮了些,穿个长袍锉得很,不喜欢。”
喜晴随后又拎出一个。
“那偶尔去给翊安和翊苒看病的谢太医呢?”
“之前我受皇后娘娘之命,带那谢太医去二小姐的府上诊脉,无论是去的路上,还是回太医院的路上,那谢太医总会时不时打听你几句,还夸二小姐人好心善,怎么怎么俏丽可人,说的时候脸上都笑出褶子来了。”
江箐珂也从茶菓盘子里拿起一样糕点送到了嘴里,附和着喜晴闲聊打趣。
“太医好啊,不仅能热被窝,没事儿哪里不舒服了,夜里还能给你诊脉治病。”
没好气又没骨气地偷偷乜了江箐珂一眼,江箐瑶塞了口桃花酥到嘴里。
她口喷酥屑,声音略有些含糊。
“喜晴说也了,那谢太医一笑都能笑出褶子来,我能看上?”
闻言,喜晴点了点头,心想那谢太医虽然才二十多岁,可那褶子确实......长得着急了点。
“这谢太医是不行,那二小姐不是还有间铺子租给了一个京城茶商嘛,我听二小姐身边的嬷嬷说,那茶商没事总送些好茶和吃食给你,对二小姐特别殷勤。”
“关键那茶商不仅家境殷实,人也长得英气俊朗,虽说已过而立之年,却依然风采翩翩。”
江箐瑶叹气,喝了口茶顺了下噎在嗓子处的糕点。
“而立之年,又是富商,那定是有妻室的。”
“虽然说靠着皇后阿姐,又有那富商撑腰疼爱,以后说不定也能坐上正室之位,可同为女子,我总觉得那正室太过可怜。”
“这上赶子给人家当妾的事儿,我不干,太损阴德。”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喜晴突然又想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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