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老实交代！”
乘务员逼近一步。
“东西藏哪儿了？是不是你还拿走了别的东西？”
男人被强光逼得连连后仰，嘴里依旧喃喃不止。
“我没偷……不是我……是姚哥……姚哥叫我拿的……那封信……能卖大钱……值好多钱……”
他一边说，一边颤抖着抬起手指向自己的枕头方向。
这话一出口，郭振义的心骤然一沉。
他原本还存着一丝侥幸，以为这不过是普通的盗窃案，可现在，一切都对上了。
果然，这事跟那封介绍信脱不了干系！
他立刻掏出深色布包，“唰”地一声拉开拉链。
“乘务员同志，这是我们丢的那封信！就在他的枕头底下翻出来的！一字未动！”
乘务员接过信，快速扫了一眼信头和公章。
他抬头盯了男人一眼，从胸前的衣兜里摸出个本子。
“没错！就是他！”
他抬起头。
“此人名叫潘大山，惯犯！已经发了协查通报！”
原本屏息静气的乘客们纷纷倒抽一口冷气。
周淑芬趁机喊道。
“他身上肯定还有别的！你们可得仔细搜一搜，别漏了什么东西！”
乘务员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冲郭振义一点头，示意配合行动。
两人一前一后，把那男人翻了个身，检查他的衣物和随身物品。
夹袄的内衬里，赫然藏着一尊玉雕佛像。
旁边还滚出几副手镯，一个接一个地滑落在床铺上。
“我的老天爷……”
“这包浆……太厚实了……至少五十年以上，甚至更久！绝对是老物件啊！不是一般的东西！”
男人依旧瘫在床铺上。
他嘴里喃喃嘀咕着。
“你看那玉，轻轻松松换几十万……下半辈子，就享福了……”
系统提示音悄然响起。
【全是偷来的，极为珍贵，光这一件就够他进去十年。】
周淑芬倒抽一口冷气。
她立刻提高声音。
“列车员师傅，这些得小心收好！绝对不能随便碰，更不能摔了！搞不好，全是国宝级的文物！碰坏了，咱们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列车员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们俩，跟我来一趟，做笔录。”
他指着周淑芬和郭振义。
随后又提高嗓门，对车厢里的乘客们喊道。
“大伙儿都听好了！做个见证啊！这些东西已被扣押，下一站，我们直接联系当地同志，接手处理！”
郭振义默默点了点头，顺手将之前拿到的信仔细折好，小心地揣进内侧衣兜里。
随后，他和周淑芬并肩朝着值班室走去。
就在他们路过那个男人时，那人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周淑芬。
“是你……是你放蛇咬我的……我认得你！你逃不掉的……”
周淑芬脚步未停。
“同志，你做梦还没醒吧？我连鸡都没杀过，哪来的蛇？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净说些胡话？”
郭振义立刻接话。
“他一直在胡言乱语，净说些不着边的话，根本不可信。估计是受了惊吓，脑子不清醒。”
男人张了张嘴，憋得脸通红。
值班室内。
列车员坐在老旧的木桌前，低着头一笔一划地写着记录。
“幸亏你俩发现得早，这可是大案！你们不知道，没想到啊，真给咱们撞上了，还是一起现场查获的。”
郭振义站在一旁，目光没有落在列车员身上，而是紧紧盯着周淑芬的侧脸。
他的眉头微蹙。
从一开始，周淑芬就表现得太过镇定。
她是怎么做到的？
周淑芬察觉到他的注视，轻轻侧过头，冲他微微一笑。
“回去告诉你。”
做完笔录回铺位时，天刚蒙蒙亮。
车厢里已经陆续有人醒来，揉着眼睛，打着哈欠。
周围人还在七嘴八舌地议论。
“这位大姐，眼睛太毒了！隔着一层被子都能看出不对劲。”
“可不是嘛！这要换了别人，早当没事人了。”
见他们回来，众人纷纷停下说话，竖起大拇指。
郭振义笑着一一回应。
“谢谢大家，碰巧而已。”
等人散去，他才轻轻拉住周淑芬的胳膊。
“你咋知道他藏东西了？那人动作再鬼祟，也没露什么破绽啊。还有你刚才提到姚钧安，他到底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周淑芬没立刻回答，而是坐在铺沿上，低头整理了下有些褶皱的衣角。
“前几天我在候车室看报纸，正好看到一桩案子。也是在火车上出的事，一个惯偷专门盯着长途旅客下手。那人不偷钱，专挑古董、玉器这类小件贵重物。手法很隐蔽，藏得特别深。”
“咱们上车后，他要么装睡，眼睛闭得死死的，要么就神神秘秘地晃来晃去，不是上厕所就是接水，行为太反常了。哪像正常旅客？我就多留了个心眼。”
郭振义听了，心里虽有疑问，但他终究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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